子,摸了摸头上的汗,深吸了口气,一把架住丁长安的胳膊,将人往院子里偏僻的角落里拖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小厮便把人拖进了柴房,抬手抹了抹脸上的冷汗,气喘吁吁地往地上一坐,正要歇两口气,却猛地听见门口吱呀一声响,还没回过神,眼前一花,那小厮闷哼一声便直接倒了下去。
原本软在地上的丁长安嗖的一下张开了眼,呜呜呜地朝来人使了个眼色。
一身黑衣的朱二一脚将那小厮踹开,上前替丁长安解了手上的破布条。丁长安脸上涨得通红,一把扯掉嘴里塞着的破布,往地上直吐了好几口唾沫,又用袖子擦了擦嘴巴,顺势在脸上也重重地抹了两把,露出些原本的面貌来。
丁长安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声,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目光黑黝黝地盯着朱二挑眉道:“成了?”
朱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去了。”
丁长安这才舒了口气,脸上有了几分得意,余光瞥见地上倒着的小厮。嘴里的臭味仿佛更浓了,瞬间又冷了脸,一脚踹在那小厮屁股上,狠狠地啐了一口,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将那破布团子捡起来堵了小厮的口。又将人绑了,这才站起身跟朱二一道出了院子,从巷子里飞快地出去。融入了街上热闹的人群中。
亥时末,成源街上仍旧是一片人山人海,因元宵节临近,京城里的彻夜欢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一片。三皇子府附近的巷子里却显得有些冷清。一个中年男子面色焦急地进了巷子,在三皇子府上的侧门门口敲了门,同门房的小厮低声说了一句,门房的小厮警惕地伸着脖子往四下看了看,这才恭恭敬敬地将人请了进去。
小厮将人请到了书房里。不多时,穿着家常便服的三皇子抬脚进了书房。
中年男子忙站起身长揖着跟三皇子行了一礼。
三皇子扶了中年男子,沉声问道:“辛先生过来,可是有要紧事?”
辛先生紧拧着眉头点了点头,仿佛是犹豫了一瞬,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朝三皇子拱手道:“此事事关重大,”说着顿了顿,朝四周环视了一圈。
三皇子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扬声叫了外头候着的小厮嘱咐道:“都退下去,没爷的吩咐不得有人近前!”
小厮忙应了退出去。又轻手轻脚地掩了门。
“辛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你深谙歧黄之术,又向来谨慎,爷信你。”
辛先生深吸了口气,这当头心思又转了好几圈,最后心一横,下了决断。富贵荣华,总得去搏一搏才行!这是天赐良机,他不能放过!
辛先生深吸了口气,又朝三皇子长揖着行了一礼,沉声道:“多谢三爷信任。在下近几日夜观天象,见帝星闪烁不定,无常迹可循……天道变幻,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今儿突见帝星暗淡……只怕是,圣上已有不测。”辛先生最后这话说得极为缓慢,仿佛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几分心惊胆颤。
三皇子面色嗖的一变,沉声追问道:“先生是说圣上已经?”
“虽不中亦不远矣,”辛先生眉头依旧拧着,却是惆怅担忧地吸了口冷气,“怕是圣上已经卧病在床了。”
辛先生顿了顿,神色焦虑地朝三皇子建议道:“在下身份卑微,学识有限,恐这番预测做不得准。为慎重起见,在下斗胆建议,三爷还是去找个稳妥的人问一问为好。”
三皇子面色阴沉,目光黑黝黝的,让人看不出喜怒来,良久才吸了口气,看着辛先生沉声道:“我信先生!这是大事,先生且在府上留一留。”说着又扬声叫了外头的心腹小厮,郑重嘱咐道,“你们去太医院瞧瞧,暗中查查圣上的病情到底如何!顺道看看魏府上有什么动静。”
那小厮应了,又飞快地奔了出去。
三皇子看着外头冷清清的月光,眉头也皱了起来,心里一点一点提了起来。
太医院一直被魏贤妃把控着,几位皇子根本没插进去手,若是圣上真有什么不测……太医院又封锁了消息,只怕魏家要有动静也不会轻易让人察觉到。这事情太过突然,容不得他细查了,只怕老大几个也在盯着禁宫和魏家那头。
不过大半个时辰,先前出去的小厮又气喘吁吁地奔了回来朝三皇子回话道:“爷,今儿太医院当值的是邢太医跟周太医,周太医还在宫里没回来。邢太医戌时才从宫里出来,还没上马车就被钟家二爷直接拉走了。后头又被大皇子请去了府上,说是给府上温侧妃请脉,至今未归。”
三皇子面无表情地听着小厮的回话,手指重重地敲击着桌面,显得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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