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一阵头晕眼花找不到方向。
街上的人群也慌乱地四处逃窜着。好在北边刚经过战乱,官府近来又常常散发告示,让百姓们遇到紧急状况不要惊慌,是以渭源城的百姓们在慌乱中又还残留着几分清醒,彼此拉着喊着一路往最近的巷子屋子里奔。虽路上有些人受了伤,场面也有些混乱。但到底没伤着性命,又见城门口的动静虽大,但北燕人明显还没打进来,这片刻的慌乱后,百姓们总算渐渐找着了方向,有条不紊地找着避祸的去处。
在这嘈杂的时候。望天楼下。两辆旧马车擦着人群飞奔而过,直接往城门口奔去。待人群意识到不对时,那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先前从望天楼冲出来的酒客们看着从城里出来的马车呆愣了片刻,随后猛地意识到不对,这会儿酒意上头,一腔豪气涌上头顶,想也不想直接操起家伙就朝那马车扑了过去。
驾着车的宗先生听到城外头的声音也意识到不对。不过显然没料到城门口还有这些醉鬼,一个愣神差点被几个大汉给扯了下去,随后猛地一下暴起,抡起一脚将人踹开,拉起僵硬,挥着马鞭子一抽,谁料那马鞭子还没抽到马背上。就被其中一个大汉一把拽在了手里。
“格老子的北燕鞑子!”那大汗显然醉得不轻。脸上涨得通红,边说边打着酒嗝,眼珠子却瞪着宗先生,那眼里的怒气跟暴躁表露无遗。“往那儿去?”
林晚听着这声带着醉意的骂声,透过车帘子看着那醉汉的表情,愣了一瞬。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汉子显然是醉酒了不认人,但是这阴差阳错得。还真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宗先生气得面色铁青,手上用了暗劲,将鞭子直接拖了回来。那醉酒汉子身子一个不稳,东倒西歪地往后头踉跄了两下,还没倒下去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捞了起来。
隐在马车后的黑衣人抡起一刀就朝四周的醉汉砍了过去,那些个醉汉们显然也不都是莽夫,手上还有些功夫,再加上人人都操了一两件家伙,虽喝了酒,可反应也不算慢,竟胡搅蛮缠跟一群黑衣人直接缠到了一处。
醉汉们显然不敌黑衣人,但耐不住一个个人高马大,又仗着酒意有几分不要命的狠劲儿,这会儿倒真把马车给绊住了。
一时间叮呤当啷地一阵物器撞击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晚看着外头的动静,目光触及到天河城那头被火光照亮的天际时,眉头微微动了动,几乎是转瞬间就定了主意: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后头马车里的葛三娘听着外头的动静,几乎在林晚动心思的同时,突然暴起,手中的刀片准确无误地擦过两个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瞬间倒了下去。葛三娘一脚踢开两人,直接跳下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头的马车奔过去。
马车上的宗先生脸色突变,随后猛地迎着葛三娘的身影缠了上去,夜色中,两人手中的利器眨眼间便在对方身上留了几道口子。
林晚吐了口气,手指抓着帘子,在宗先生跟葛三娘缠斗到一处的当头突然掀开帘子滑下马车,同时将先前拢在袖中的小瓷瓶朝葛三娘扔了过去,紧跟着喊了一声:“三娘——”
被葛三娘缠住的宗先生眉间一凸,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还没来得及抽身,便觉眼前一花,那小瓷瓶在自己跟前被葛三娘一拳砸碎,里头的白沫瞬间散了开来,宗先生一个失神,眼睛突然一痛,面上隐忍着怒气,勉强睁着眼睛掉头就想去拉林晚。
葛三娘冷哼一声,擦着宗先生朝林晚掠了过去,一把捞起林晚,飞快地折身进了城门口。背后一群黑衣人紧跟着葛三娘身后追了过来,不过眨眼间又是一阵乱斗。
葛三娘护着林晚,处处受制,背后早已被冷汗和血迹浸湿,却沉着脸一声不吭,只一个劲儿地往城内狂奔。
望天楼下,周明跟卢俊卿一道骑在马上往城门口疾驰而来。
周明眼尖,看见葛三娘护着林晚时,眼睛都亮了起来,随后突然扬起一鞭子抽在马背上,人却跳下马如利剑一般疾射而去,手里的剑几乎同时朝葛三娘后头的急道黑影劈了过去。
葛三娘顿时松了半口气,护着林晚到了卢俊卿跟前,朝卢俊卿点了点头。
林晚脸色微微发白,头发也有些散乱,但眼睛却亮盈盈的,抚着胸口松吐了口闷气,下意识地朝卢俊卿笑了笑。
卢俊卿看着葛三娘怀里好好的林晚,死寂的脸色总算有了些波动,手指点着林晚,好半天才突然叹道:“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
紧跟在卢俊卿身后的是一身狼狈头发散乱的何展鹏,以及何展鹏身后的几百兵丁。
见卢俊卿跟林晚都好好的,何振鹏心头总算恢复了点热度,随后面色一凌,带着一群兵丁飞快地奔出城门口。
城门口瞬间又是一阵刀光剑影。
ps:
哎,这原本严肃的场景……可为嘛牛奶写到望天楼的酒客时就想笑?
另,谢谢雪*_*童鞋的粉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