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
沈非念先是怯怯地看了一眼跪在她旁边的三姐姐沈之杏,又轻声开口:“臣女可否斗胆,求太后娘娘容许臣女问三姐几个问题?”
太后摆出宽厚容人的架势,笑说:“自然,你且问吧。”
相对于粗鲁急燥的沈之杏,她更喜欢眼前这个知事懂礼的沈非念。
“谢太后娘娘。”沈非念谢恩,转头看向沈之杏,真诚动人地说:“三姐姐,太后娘娘贤明圣德,慧眼如炬,旁人凡有半句谎话,她一眼便能看出来。”
“那是自然,所以你休想骗过太后娘娘。”沈之杏以为胜券在握,昂起了下巴像只斗鸡。
沈非念缓缓抬眼,幽谧如潭的双眸,深深看进沈之杏的眼底,慢声问道——
“所以,当着太后娘娘的面,三姐请如实说来,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是我写的。”沈之杏脱口而出。
满座哗然。
沈之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一瞬间她看见沈非念的眼睛变成竖瞳,就像猫眼一样。
然后她就听到一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悠然清越。
接着,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但旁人并不会看见沈非念的眼睛变成竖瞳,也不会听到风铃声,他们只看到沈之杏无端端地就改了口风。
就连太后的脸色都变了下,稍稍坐直身子,疑惑不解地看着沈之杏。
而一直充当木桩的沈家大夫人只在暗地里紧了一下手里的佛珠。
沈非念还是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继续问沈之杏:“那信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呢?”
沈之杏:“是我放的。”
沈非念在心底骂了句国粹,却也知道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问下去,不然就要把太后牵扯进来了。
毕竟催眠术会尽让人说大实话,而沈家和宫里作局,把自己塞给赵华安这恶心事儿,太后也是知情的。
她这会儿还不能正面跟太后硬刚。
所以沈非念换了个问法:“三姐姐的意思是说,我是清白的,对吗?”
沈之杏答道:“是的,沈非念你连赵将军是谁都不知道,自然是清白的。”
沈非念差点要笑出声,还好忍住了,开始反杀:“谢谢三姐还我清誉,那三姐你认识赵将军吗?”
沈之杏答道:“认识。”
沈非念:“你们认识很久了?”
“当年赵将军凯旋时,我去城门看过他。”
“哦~~~我知道了。”
沈非念心满意足地转身,向太后行大礼叩拜,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发自肺腑般——
“太后娘娘慈心普照,尊贵无方,在您面前无人敢妄言,三姐姐沐泽圣恩,得遇感化,道出实情,原是我家三姐爱慕赵大将军已久,却不敢明言,才有了今日这阴差阳错。还望太后娘娘您开恩,莫要怪罪三姐,全了她一片心意才好。”
她给太后戴了一顶高得不再高的高帽子,太后就算想把方才之事草草掩过去也不能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她这片“诚心诚意”地溢美之词?
至于沈之杏……你不是要把我嫁去赵华安那儿送死吗?
你自己去就好了啦,这种好事,我才不跟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