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要过去啃死人脑壳呢?”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索性追问道。
“死人没人气儿,死人有阴气儿啊,我给你涂的这是鬼碟粉,阴阳二气儿全给遮住,你躲藏好,它们是不会发现你的!”
说罢,师太把碗里的水给倒掉,又用清水涮了涮,然后打开另一个小药瓶重复刚才的步骤,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倒出来的粉末是红色的。
师太把那沓折叠好的牛皮纸给放平铺展开,足足有一平米见方,她取出另一只毛笔,沾了沾碗里红色溶液,沉思了片刻,在那张草纸上竟然做起画来!
我在旁边儿细心的盯着看,只见师太用毛笔小心翼翼的画着,画的极为仔细,当我看清楚她画的是什么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在这一平米见方的牛皮纸上画出了九个小人儿,分别是生旦净末丑,还有两三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令我吃惊的是,这些小人儿的脸全部都是老鼠脸,嘴尖尖的,说不来的一股子诡异和邪性!
“师尊,您?”
我吃惊的瞅着这个眼前年轻漂亮的妙静师太,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啊?居然连画画都会!还画的这么惟妙惟肖,就这中国画的工夫,没个十年八年的绝对练不出来!
“怎么?为师画的不好吗?为师的易容术可是华山一绝啊!”师太一边画一边说。
易容术?妈的确实是一绝!你扮成老太太我跟你生活了那么长时间都认不出来!
师太画的很细心,这九个造型全部画完之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师太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创作,嘴角露出了坏坏的笑容。
接着她又掏出一把小剪子,在这张牛皮纸上裁剪了起来,那灵巧的剪刀如同燕子的尾巴一样在她小手里摆来摆去的飞舞着,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九个鲜活的鼠脸儿人物造型全部都裁好了,连唱戏的用的各种乐器,铜锣之类都给裁剪的惟妙惟肖!
师太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地上,笑着冲我说道:“徒儿啊,看戏吧!”
看戏吧?我心说,师太你是不是疯了,这他娘的怎么看戏啊,就看这些小纸人儿?
见我一脸的茫然和疑惑,师太竖起剑指,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了几句,这些纸人儿一下子全部都站了起来,之前平展的身体一下子鼓胀开来,竟然真的成了一个个立体的小人儿!
如果不是真的亲眼所见,我一定不会相信这是真的!我们还来抓妖,这妙静就他妈的是最大的妖,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做出来的!
“师尊?您这是什么法术?这简直……!”
我吃惊的看着师太问道。
“怎么?觉得这是妖法吗?我告诉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师尊我可是道法符箓宗的掌门人,这点儿小把戏算不了什么!”妙静师太露出了洋洋得意的神态。
我心头一惊,她就是道法符箓宗的掌门人?这么年轻?和曹正阳平起平坐的道法符箓宗的掌门人?
“好了,徒儿,好戏开始了!”
师太剑指一挥,这些小人开始一个个走动了起来,向那个汉白玉墓碑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下来了,夜晚的老林子里,一切都显得那么恐怖和诡异,尤其是在这个白色墓碑上面,还站着一个猫头鹰,在有一声儿,没一声儿的叫唤着。
那几个鼠脸小人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来到墓碑旁,站成了一排。
“铛!”“铛!”
两声铜锣响过后,那纸皮的大小姐开始“依依呀呀”的唱起戏来,唱的内容我听不明白,声音极为诡异刺耳,我侧脸一看师太,发现她那樱桃小嘴儿也微微的动,像是在操控着一切。
接下来,这九个小儿念唱做打的比划起来,有唱的有跳的,好不热闹。
我心下骇然,在这个闹黄仙儿的老林子里,居然几个小纸人儿在坟前唱戏,他妈的还能有比这更邪性的事情吗?
师尊啊师尊,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精啊!
这几个小人转圈唱着,我看见那汉白玉墓碑下面好像有了点儿动静,接着就钻出来一个小动物的脑袋来,两个黄豆儿大的眼睛幽幽的放着黄光。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再也不敢盯着那两个小黄点儿看,连忙把视线转向了别处。
一只、两只、三只,但见钻出来的黄鼠狼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几排,它们或站或坐,盯着那九个唱戏的小纸人儿聚精会神的看。
那几个纸人儿唱的戏文,宛转悠扬,如泣如诉,我看了一会儿,也大概明白了里面的意思,好像是一个书生跟这个鼠脸大小姐谈恋爱,然后父母不同意的破事儿。
看到精彩处,那些黄鼠狼一个个仰天叽叽喳喳的叫,说不来是兴奋还是哀伤。
这个时候,我看见墓碑前方不远处的地面突然动了一下,接着慢慢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师太也是一惊,控制着那些小纸人儿往后退了退,周围一下子又恢复了宁静。
那些黄鼠狼子开始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没了,那地下的东西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头儿来,竟然是一截黑漆漆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