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到了
宋军的火炮不再轰鸣,铁木真敏锐地觉这一点,他在两次试探之后,下达了总攻的命令。目前台庄之中正在焦着,局势正在倾向于蒙古人,他深信自己此时总攻,便可彻底压垮眼前这支强军。
以二万人守住此地三日,虽然前两日他的攻击都只是试探,但今天他的攻击却是实打实的。在如此劣势兵力之下还能在他的手中死撑不溃,这也算是支强军了。
但战场上的最终胜利还是我永远是我。
猬集而来的蒙胡确实动摇了宋军的防线,他们开始后撤,虽然并不是崩溃式地后撤,但确实在后退了。
李过之,去吧。李邺转脸对李一挝道。
他眼神有深深的疲倦,因为见多了熟悉之人战死,他没有给李一挝任何祝福,甚至一句活着回来都没有说。
李一挝要做的事情,将是逆转战局的大事。
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将头盔戴上,因为炮火硝烟的缘故,他脸上有大量污垢。正了正头盔,他向李邺行了一个义学少年的礼,李邺愣了愣,也回了一个。
随我来一手紧紧握着样东西,李一挝怒吼道。
杀
在他身后,两百名血脉贲张的勇士齐声怒吼。他们要掩护李一挝,让他完成逆转战局之举。
这两百人在整个战局之中微不足道,他们象根针一般,狠狠地刺向蒙胡。自宋思乙与石大勺处缺口突入的蒙胡,方才已经被田解虎与武权领着的忠义军驱回一次,这次他们面对的,是李一挝吴房率领的流求军。
自始自终,流求军严格得近乎苛刻的军纪。使得即使在这种明显下风的情形下,这支部队仍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意志。在他们地感染之下。便是逃跑溃散惯了的忠义军,也变得顽强而坚韧起来。
这可不成。这可不成,这可不成吴房唠唠叨叨地嘟囔着,仿佛这样便可以将蒙胡咒死。他站在这个小小枪阵地最前端,他每唠叨一声,便有一个蒙胡被他或他两侧的袍泽用短矛手弩杀死。这种近距离之中。手弩地准确性与突然性得到极大挥,蒙胡凭着个人武勇想冲上来迎战,却还隔着数米便被手弩射中。
手弩的弩匣中只能装六枝弩矢,在射完之后,他们便扔了手弩,挺枪开始突击。瞬息之间,他们的努力获得成效,那个豁口再度被堵了起来。但他们自身的伤亡也是极重,过三分之一的人永远地倒了下去,其余也是人人带伤。
在这里。在这里
李一挝飞快地扒开尸体,寻找着自己地目标,很快,他找到了根埋在土中的半截皮管。他挥刀将皮管割开,露出里面的铁管。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铁管内掏出一根细绳,然后从手中的小木盒中拿出一根细火柴棒,划着的时候,因为有风,火被吹灭了。他划着第二根时,不知哪来的血液。再度扑灭了火柴。
贼厮鸟
他怒吼了一声。又划着第三根火柴。
这是流求最新的物产,能够方便引火的火柴。一小盒中有六十根。火焰从头部跳了起来,李一挝正要点燃那根细绳,一个蒙胡突然自护卫军中冲了过来,挥刀便砍向他,李一挝向前一扑,以身体护住那细绳。
刀砍进他的后背,虽然有甲胄护着,但他仍然感觉到象是被劈成两半般的疼痛。第三根火柴又灭了,他根本不去管那个蒙胡,而是点燃了第四根。
吴房咬牙切齿地扑在那个蒙胡身上,这家伙凶悍无比,一路杀到此处,至少有四五名护卫队员被他斩杀,吴房也是不顾一切才抱住了他地胳膊。一个护卫队借着这机会,探矛刺穿他的胸膛,险些将挂在他身上的吴房也钉在一处。
好了李一挝跳将起来,拾起一柄刀,大声叫道。退
李邺在后面大吼了一声,虽然明知李一挝不可能能听见。
就在李一挝脚下,这大地之中,一根根铁管与竹管之中,无数引信相互点燃,迅将复仇地火传向一处又一处预定地点。
为了防止有引信不能点燃,这些埋藏在竹管陶管中的引信,往往互相勾连一处断了,还可以自其余地方烧过来。
自从接到王钰遇害地消息之后,李一挝便自流求赶来,同时携带的,还有流求第一武器师敖萨洋用新火药配方制成的秘密武器,便是装在那些大木箱子被小心翼翼保管的地雷等武器。李一挝乃流求头号爆破师,如何布雷如何牵引信,如何使得这个地雷阵变得更隐蔽,他都最拿手不过
自台庄已经被摧毁的壁垒之下起,直到五百米外的两军之间,地下总共埋有二千四百枚地雷,每一颗的位置李一挝都牢记在心中。守军火炮在轰击时,始终没有使用实心弹,而是用霰弹,怕的便是提前引燃这些地雷。连接这些地雷地引信,也是专门特制地,燃极快。
轰
轰轰轰
在第一声响过之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爆炸声。五分钟之内,二千四百枚地雷几乎尽数爆炸,蜂拥而来地蒙胡,大多数都在这些地雷的轰击范围之中。
这二千四百枚地雷却不是最致命的武器,更致命的是地雷边上埋着的玻璃缸。密封得紧紧的玻璃缸里,装着的或是简易的炸药包,或是类似于后世被称为莫洛托夫鸡尾酒如今却被流求人称为敖萨洋之尿的怪味液体,或干脆就是自基隆冶炼厂中制取的硫酸,而且这样的硫酸瓶一般都是与装着食盐晶体的小瓶铁粉地小瓶放在一处。至于其余各种敖萨洋实验室里摆弄出来的东西,便是敖萨洋自己,只怕也不明白其作用。
敖萨洋之尿被爆炸抛洒在半空中,粘附在所有附近地蒙胡与他的战马身上。爆炸引起地火焰,迅将这些易燃的液体点燃。瞬息之间,无数蒙胡与他们的战马变成了火球。惨叫之中又将火传给附近或活或死的同伴。\.
硫酸瓶爆炸后,硫酸本身奇强的腐蚀性且不说,当它与食盐在一起时便释放出氯化氢,而氯化氢又与撒得到处都是地铁粉产生反应直接生成氢气。虽然这短暂时间内能生成的氢气不多,但已经足以将战场中的火焰引爆了。
宋军纷纷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这爆炸中产生的气体,不少都有毒性,若是传到他们这边,对他们也会有伤害。与蒙胡喜欢用人畜尸体传播瘟疫进行细菌战不同,流求更喜欢凭借蒙胡还无法了解的化学反应进行化学战。
流求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与过蒙胡想象的科技实力,在这个地雷阵中得到完美结合。连继的爆破,使得蒙胡根本无处躲闪,他们的呐喊变成了哭嚎,他们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生命在科技面前是如此脆弱。
多年杀戮与抢掳中。依靠野蛮与凶残铸就地神话,一瞬间与他们的躯体同时灰飞烟灭。
与此同时,隐藏在宋军火炮阵地中的投石车开始抛射巨大的玻璃缸,这些玻璃缸中都装满了猛火油煤焦油。它们落在地上爆烈之后,里面地油汁四溅,又为原本就如同炼狱一般的战场上增添无数绚丽的火球。
铁木真与他的怯薛军并不在地雷阵中,他们心胆俱裂地看着自地下喷出的烈焰将一队又一阵蒙胡吞没,看着自己同族消失在一片火云与烟雾中。他们的战马在不安地嘶鸣,虽然已经习惯了炮声,可这般声势的爆炸,还是让一部分战马失去控制。疯狂地乱窜起来。
长生天
铁木真举起手。眼睛直,手中的马鞭不知不觉地滑落在地上。他喃喃地说了一声。仿佛在祈求他那个虚无地长生天保佑。
然而那个长生天已经彻底抛弃了他。巨大而连续地爆炸,掀起了直冲云天的气浪,气浪之后是蘑菇状地黄云,无数碎土沙尘还有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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