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献俘仪式足以让现场的临安百姓永生难忘,今后这种献俘还有很多次,但这一次让他们印象最深刻。
第一次见着数千流求近卫军的方阵队列,足以成为今后很长时间他们的谈资。当然,因为都戴着布帽的缘故,他们看不到有些流求近卫军头上并没有头,比如说李一挝。
解散之后,他习惯性地摘下了帽子,却现帽上竟然有一朵鲜花,这么久的仪式过来,这鲜花竟然未曾自他的帽子上落下来,倒教他很是惊讶。
将花执在手中左看右看,又凑近了嗅嗅,然后他便现了那花上的字迹。
于织娘莫非是于竹那厮男扮女妆不成他跟自己开了个玩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收起来。这花是什么时候被扔到自己头上的记得是经过一段两边尽是年轻女子的街道上,似乎用眼角余光看到她们还扯了红布,布上写着继昌隆什么什么的
继昌隆这个名字对于李一挝来说却不陌生,这可是当初大郎开办的工场,如今大郎成了天子,而这工场也成了工厂。
有机会去问问,这厂子里是不是有叫于织娘的女子。李一挝心中暗想。
这机会自然是有的,他们这队近卫军来献俘之后便不再回徐州,而是常驻于临安。携大胜之威,近卫军入临安拱卫天子已经成了朝野一致的呼声,而且对于这么一支强军,放置于徐州那边地,朝中重臣们多少有些不放心,他们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赵与莒有些满足地叹了口气,若不是这一战,他想将近卫军大规模调入临安,只怕还是会受到群臣掣肘,别人不说。岳珂第一个便会不干。现在将近卫军一分为三,一部在徐州一部在临安另一部在流求,朝臣们巴不得见着这支强军被分而置之,他们却不知道,这意味着徐州临安流求都布下近卫军的种子。只要一段时间,赵与莒便可以有三支近代化的铁军了。
将他带来吧。他按捺住心中的自得,向下面吩咐道。
这已经不是大广众之下了,而是在大内禁宫之中,赵与莒在等待铁木真。虽然铁木真现在已经成了他的俘虏。不过赵与莒觉得,做为对他穿越的那个时空的想念,他在此等候铁木真一次也是应该的。
毕竟没有必要同一个脑袋即将远行地快死之人计较。
片刻之后。铁木真与石抹广彦李邺一起上来,赵与莒先是赐了石抹广彦李邺坐,然后才开始打量铁木真。
同样,铁木真也在打量这位击败他的大宋天子。
宋国的天子很年轻,年轻得让他想起自己的幼子拖雷,幸好他回去押运攻城器械,故此未曾在乱军之中阵亡。同时。这位年轻的宋国天子又有种他不理解的气质,那种深沉得象是大海一般的感觉,铁木真皱着眉,自己怎么可能输给这样一个毛孩子
铁木真,你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生极乐之事,莫过于胜敌逐敌,夺其所有。见之至亲以泪洗面,乘其马,纳其妻女。是也不是
侍卫要将铁木真按下跪倒。赵与莒摆了摆手,就让他这般站着,然后出言问道。
有铁木真听石抹广彦翻译之后,沉声说道。
你曾经杀害帮助过你的义兄札木合义父脱里对不对
对铁木真毫无愧色。
你曾经灭国无数,屠戮了百姓无数,摧毁了城市无数,对不对赵与莒面无表情,又逼问道。
是铁木真昂然回应。
那么,我以反人类罪反文明罪判你死刑。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么赵与莒终于浮出一丝冷笑来。
反人类反文明
在翻译文明之个词时。石抹广彦着实花费了一番脑子,而要理解这句话。铁木真也很是动了脑筋,好一会儿之后,他冷笑道:胜生,败死,你们汉人地王朝更替,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屠城杀人无数
赵与莒点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绝不否认,甚至连国朝受周禅,背后也有着浓浓的血腥。但他轻蔑地看了铁木真一眼:我们汉人王朝更替之时,却没有哪一位真命天子是以杀戮为乐。他们确实也有征战杀伐,但这征战杀伐为不得已而用之,却不象你一般,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以杀戮为乐,以掳掠为业他们是有破坏,但他们同时也有建设,象你们却是只有破坏毫无建树
胜王败寇而矣,我没有什么好说的。铁木真昂起头来:我活了六十多岁,纵横天下,打下了前所未有地疆域,睡过无数女人,杀过无数勇士,我这一生已值得。
赵与莒冷笑了一声:值不值得,自有后人评说,至于你么,若是没有别的话语,那么就安心等死吧。
你真要杀我铁木真盯着赵与莒,面上倒无惧色,他只是奇怪:不是说你们汉人的天子都喜欢驱使我们草原上的勇士么
我也喜欢驱使,但绝不是你。赵与莒懒得与他再说什么,这是一个顽冥不化的老酋,他没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说服他,之所以召他来看看,不过是因为李邺未在战场之上直接杀死他,对这位有一代天骄之名好奇罢了。
令人将铁木真拉了下去,石抹广彦知机,也告辞离开,唯有李邺还留了下来。赵与莒来到李邺面前,李邺不敢再坐着,笔直地站起,行了一个礼。
汉藩,做得极好,做得极好,有你们在,我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赵与莒微微一笑。然后又略有些伤感地道:只是咱们的伤亡也特重了些。
李邺也黯然不语,他自问此事指挥中虽然也犯了不少错误,但大体上应该算是指挥得当,可伤亡仍是如此惨重,在胜利地喜悦过后,他自己也夜不能寐,不知回到流求之后,该如何面对那些兄弟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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