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技术上说,目前大宋已经完成了制造铁路的技术储备,制约铁路展的唯有一事,那便是钢材产量。
铁轨需要大量钢材,机车需要大量钢材,而大宋目前的冶铁炼钢主要靠流求徐州这两个冶铁中心。受铁矿石产量的限制,这两处的产量都相当有限,目前来看,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将马鞍山的铁矿开出来。
开马鞍山的铁矿,就必须另寻煤矿,只靠徐州的煤,不仅路途较远,供给量也有所不足,正好孟希声的报告中说得明白,徐州目前吸纳的人力已经接近饱和,需要再觅地建造新的煤城。
最后的地方当然是寿春,将寿春的煤马鞍山的铁矿运至建康府,相隔并不遥远,而且大多数地方有水道相连,所不通也可以人工挖掘。
下朝之后,赵与莒仍然带着好心情回到自己的寝宫。
如今大宋朝政平稳,各种政事都有专员处置,他反倒清闲起来。每日除去在后宫中逗弄那些小宫女,便是书写一些今后大宋科技的展方向。随着流求研究院那些求知若渴的青年研究员的成长,赵与莒已经明显现自己的小册子无法更好地指导他们了。
有许多实验研究,若是他能在场指导,便可以减少许多弯路,至少会减少一些因为不规范的操作而导致的损伤。
但从目前来看,赵与莒暂时还不想将研究院搬到临安来,研究院的人员太宝贵,他不敢冒这个风险只要任何一个人拒绝不了临安城各种力量的收买。对于他来说都是重大地损失。
事实上这些年轻人,不可能能够拒绝外界的诱惑,金钱倒还罢了,美色,权势,亲情,这些都是他们无法抗拒的。赵与莒不希望他们把太多精力用在这些方面,而希望至少在培养出更多的研究员之前,他们心志能专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唤了一声。赵与莒初时没有注意,只是嗯道:有什么事
半晌却没有得到谢道清的回答,赵与莒抬起脸来。看到的是谢道清清澈如水的眼眸。
这个时候,赵与莒猛然觉得,谢道清与耿婉的眼睛很有几分相似。他放下笔,抱着手,微微歪着头这是他支教时听那些学生倾诉心事时养成的习惯:道清,有什么话想对朕说地
谢道清目光里闪过一丝犹豫。好一会儿。她才鼓足勇气问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解。想想要陛下为臣妾解惑。
赵与莒微微笑了一下。对于谢道清。最初时他谈不上喜欢还是厌恶。无非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但这两年来。谢道清跟在他身边。可谓是朝夕相处。若说不生出亲切之情。那是完全无人性之言了。他点点头。道:朕不是在听么。你且说吧。
陛下臣妾
被他盯得紧了。谢道清面上浮起红晕。她不敢与天子平视。目光便移了下去。声音也有些慌乱。犹豫了许久。她才道:陛下要臣妾等学那些算学还有格物之术。为地是什么
赵与莒眼神散乱了。这个问题问得好。若只是想把这些莺莺燕燕打得远远地。他有地是别地法子。为何非要逼着她们学算学物理呢。女孩子们当中。有几人对这些有兴趣地。自己在郁樟山庄培养了六批。也只养出廖廖不足百人罢了。
而且。这百名义学少女。如今倒大半从事地是与此不相干地活计。大多都成了女厂司事。部分成了女郎中。还有些象耿婉一样成了初等学堂地女先生。既是如此。宫中这些女孩子。教她们这些究竟有何用呢
她们若是终老宫中,这些东西不会派上任何用场,若是被放出去,这些东西也不能为她们闺中生活增添什么乐趣。
道清,你们是不是不想学了
定了定神,赵与莒问道。
谢道清垂下头,迟疑许久之后才答道:臣妾以为,教得女训女诫以立德,再学了识字算学会执家,那便足矣。
赵与莒哑然失笑,比起一般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谢道清算是见识得远些了,但是却仍然还有这个时代人的局限性。
宫中地这些少女们,该对她们进行一下思想教育了。
过些时日,朕会请来自徐州的一些初等学堂里的孩童来临安游玩,道清,那时你和淑娘元春等人都要去见见他们,听听他们的事情。赵与莒慢慢说道:见过他们之后,你就知道学这些是为了什么。大宋人力虽众,但只靠男子,如何能使得大宋国强民富
徐州初等学堂的孩童谢道清很是惊讶:陛下召他们来
道清,朕会老去,会死去,大宋将来要靠的是如今的孩童,朕召他们来临安,一则是长长见识,二则是也让他们知晓,养育他们的是大宋。赵与莒道。
这话谢道清并未理解真切,她被赵与莒那句朕会老去会死去吓得小脸苍白,自己向天子提问,结果天子说出这般不吉利的话语来,这实在是大罪过
陛下她跪在赵与莒面前,低声哀求道:陛下德被四海,千万莫再说此不吉之言否则否则臣妾便只有一死,方可赎口舌之罪。
起来吧。赵与莒叫了声,见她不起来,便起身去将她拉起。谢道清不敢与赵与莒相抗,只得站起身来。脸上却已经是珠泪满腮了。赵与莒叹了口气,替她抹了抹泪水,柔声说道:是朕自己胡乱说话,怪不得你。
这就是谢道清让赵与莒头痛地地方了,她能把赵与莒觉得微不足道的事情看得比泰山还大,与她说话,远不如同杨妙真说话那般随意。
杨妙真是个粗性子,在她面前说话也好做事也好,赵与莒可以由着自己性子。不必担心自己一句话便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就是韩妤与耿婉面前,他也不如同在杨妙真面前一般自在。虽然他自知肩负重任,一向坚忍自制,但骨子里他还是个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之人。
臣妾告退了被赵与莒小声抚慰了会儿。谢道清忍住了泪,她低声告辞,赵与莒也没有留她,便由着她离去了。
出了福宁殿,谢道清依旧想着方才地事情,走路时并不曾注意,直到险些撞着人才反应过来。她抬起头。看到耿婉淡淡的眼神,心中没来由一慌,忙行了一礼:见过司宫令。
道清,走路小心一些,莫要失足。耿婉平静地说道。多谢司宫令谢道清觉得这位女官之长总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与她保持距离的气质,她心中也有些奇怪,同是官家少年时起便陪在身边地女孩儿,为何韩妤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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