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处,许之以铁木真无头尸体,窝阔台手中与拖雷各有铁木真遗骸之半,必然又起争端。葛洪阴森森地一笑:虽说不致于令窝阔台与拖雷自相残杀,但是拖雷想凭着一颗绩统一蒙胡便绝无可能,而且陛下许窝阔台以尸骸。自然不是没有代价,令其于背后袭击金国,臣料想蒙胡惯于背信弃义,又狼狠羊贪,只须我大宋击败金国,窝阔台定然会乘火打劫,金国此时已是伤了元气,再无法支撑。陛下再与窝阔台会猎关中,臣想来。关中百姓痛恨蒙胡,心向大宋,此时陛下匡复中原,必是事半功倍
赵与莒盯着葛洪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没有说话。
葛洪这方略确实深沉,也显示出极好的大局观,赵与莒有详细的情报来源,自然知道拖雷与窝阔台不但不是铁板一块,双方现在为了互相收买对方辖下部族地缘故。关系很有些僵硬。特别是拖雷推行汉化之制,让窝阔台几乎与他反目成仇。故此。以蒙胡制蒙胡,看起来仿佛异想天开,实际上并非不可能之事。
让赵与莒半晌不说话的是引窝阔台入关中之事,葛洪虽然说得轻巧,但实际上此策一出,关中百姓只怕将要面临一次灭顶之灾。
这样的好处是能彻底摧毁金国的残余力量,不仅仅是上的反抗,也包括精神上的抗拒。金国在中原经营百年,若不是这几年赵与莒地革新之政,若还说中原百姓心向宋国,那纯是自欺其人。引蒙胡入中原,那么中原地原金国官吏百姓会恨蒙胡入骨,而欢迎作为解放来临的大宋,无论是瓦解金国残余统治还是巩固大宋今后地统治,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而且,一个彻底摧毁了的中原,更易推行革新之政。
但赵与莒心中还是有些不忍此策一出,意味着将有更多人丧生于蒙胡的屠戮之下。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种不忍有些虚伪,对于现在这个位置和做出这么多事情的他来说,这种不忍还有什么意义呢
陛下葛洪催促道。
因为路途遥远,而且中间又有金人蒙胡的阻隔,要想与窝阔台联络,时间是一个重大问题。葛洪之所以催促赵与莒,便是希望他能当机立刻,即刻将人手派出去。
赵与莒轻轻敲打了会儿桌面,然后展眉笑道:葛卿既是提及此事朕也就不瞒了,两个月之前,朕便开始谋划此事,使早已经离开,假作高丽商人,如今应该要去窝阔台地界吧。葛洪愕然。
就在赵与莒与葛洪秘密讨论对付大元金国联手地对策时,在蒙元的京城黄龙府,唐凡捻着自己的鼠须,眉开眼笑地对着一个蒙胡点头哈腰。
还请行个方便,阿尔撒楞老爷他口中说着甚为流利地蒙胡话,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一副奸商模样,看着便让人心生警惕。
上好的皮货,才在你这换上这么点钱被唤为阿尔撒楞的蒙胡嘟囔着抖了抖手中的纸片,那粉红色的纸片正是大宋金元券。因为大宋商品流通的缘故,如今便是与其敌对的大元,也习惯使用其为货币。
虽然大元也曾试图行楮币来与之对抗,但是这种楮币就连官府也不敢收,最终在李锐劝谏之下不了了之。在某种程度上,宋国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大元的经济,两国在经济上的关系,远不象它们在政治军事上那般紧张。
蒙胡缺乏治国人才,拖雷手中用地汉人虽然也算是一时英杰,可惜的是他们的目光都局限于五年乃至十年之间,他们已经跟不上因为赵与莒的革新而带来的变化了。
阿尔撒楞老爷,话虽如此,我给你的也是上好的酒啊。唐凡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木箱子,看到那个木箱子,阿尔撒楞快活地笑了。
好吧,就这样说了。阿尔撒楞爽快地挥手: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出
他声音还未落,那边一队人马自集市上行了过来,最前一匹马上,李锐目光如箭,盯在唐凡地身上。
把这个人抓起来。李锐用马鞭指了指。
他此时在大元虽然不算位高权重,却也是颇有地位,特别是主持科举与汉化这两项事务,所管辖的范围极大。故此,他一声令下,立刻有十多个武士上来,将唐凡死死抓住。
阿尔撒楞面色不豫,身为蒙人,他原本瞧不起汉人,但是台庄大战之后,蒙人对汉人的这种轻视突的一变,变成了一种轻视与恐惧交织在一起的奇怪情感。随着拖雷建国称帝,部分汉人的地位越来越高,象他这样的普通的蒙人,对于汉人高官更是既嫉妒又鄙视。他看了唐凡一眼,想了想还是退了一步,唐凡毕竟也只是汉人,这是汉人对汉人的事情,用不着他一个蒙人为唐凡出面。
老爷,老爷,小人只是行商,老爷抓小人做甚见阿尔撒楞不出头,唐凡只能叫道。
你从何而来李锐漫不经心地摇着马鞭,淡淡地问道。
高丽,高丽唐凡抹着汗道。
胡说,你分明是汉人,为何从高丽来李锐马鞭狠狠地抽了过来,在唐凡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唐凡应鞭跪下,忙不迭地叩头:老爷,小人虽是汉人,但向来在高丽贩些小货为生,听闻大元招揽四方行商,小人才到了大元来,正准备与这位大哥一起去大草原,贩些皮货
税呢,把你地缴税凭条拿与我看。李锐不听他罗嗦,伸出了一只手。
唐凡战战兢兢地自包里掏出一叠纸,李锐目光从上面似乎是无意间写地几个数字扫过,然后将凭条扔了回去:我听到你说酒,在这缴税凭条上,可不曾有纳了酒税。
唐凡慌忙叩头道:小人这就去补上,这就去补上
去草原自草原回来后,帮我带些东西来。李锐冷哼了声:我叫李锐,你来辽阳屯田使府上找我,我要你去宋国给我找些东西。
是,是,小人不敢有识。听得李锐似乎要放自己一马,唐凡陪笑着道,脖子上的血痕清晰可见。
李锐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瞄着阿尔撒楞:你是如位王家地奴仆记着,此人陛下留着有用,你得好生将他带回来,莫要半途中中贪图人家财货将他害了
阿尔撒楞摘下头上的毡帽,笑嘻嘻地应了声是,那边唐凡却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