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妨便在官驿歇息,待肿胀消退后再回府衙不迟。”
“是。多谢大人。”
“不必。石大人还请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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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晓生送包拯离去,回身却发现石敏仁依旧欠身半晌沉吟不语。
“大人还是早点歇息吧。”尤晓生微笑上前,在他一旁坐下。
石敏仁过了许久才猛地一惊,回过神来慌忙道:“你适才说什么?”
尤晓生奇道:“大人有心事?”
“不曾不曾,”石敏仁不知为何神色竟有些慌乱,心不在焉道,“你回去歇息吧,我只是有些不适,一会就好。”
“可要找公孙先生再行诊治一番?”
“不必,”石敏仁皱着眉头,竟有些不耐烦道,“你走吧。我歇息一会就好。”
尤晓生跟随石敏仁多年,从未见他如此心烦意乱,更未被他如此对待,不由心中疑惑,但也并不生气。只是石敏仁不愿多说,只推说那李云性情怪异,忧心其给包大人难堪,故而烦躁。尤晓生虽然并不全信,也不好多问,只得安慰了两句便即回府歇息了。
待尤晓生离去,房内便只剩下了石敏仁一人,他躺在床上凝望纱帐顶静静出神,满脑子皆是包大人适才的一番话:“恢复死者面貌……李云……”
“李云……”
也不知这般喃喃念了多久,竟自迷迷糊糊睡去了,然而睡梦之中却极不安稳,竟似有刀光剑影,血花飞溅,一会是兵马纵横,马嘶人呼,一会是许多人的哭喊哀嚎,交织着某人狂暴的怒吼,一会忽然又猛然间撞上一个人影,黑乎乎的瞧不见面貌,却身穿一件斑驳染血的白色内衫,猛地伸出血淋淋仅剩白骨的枯爪向他的面门抓来。
“啊!!!!!!”石敏仁惊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慌乱地打开纱帐四下张望,却发觉他仍在青州驿客房内,周围寂寂一无人声。石敏仁恍然间才知道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全是一阵湿冷,才发觉浑身冷汗淋漓竟将衣被湿透。
“石大人,石大人?!”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却是驿站中值夜的小厮,“大人可好?”
石敏仁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嘶哑着声音答道:“安好,只是压了夜狐子,不必担忧。你且去吧。”
小厮应了一声退下了。石敏仁却觉喉头干渴似灼,喘息了一阵,掀被下床,趔趄着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
一股冰凉顺着喉头向腹内滑去,让他一个激灵,顿觉清爽了一些,便轻舒一口气,下意识地摸摸脸,才发觉适才一阵冷汗竟让浮肿消去许多,登时一阵欣慰。望向窗外,窗外一轮冷月静静挂在夜空,清辉遍地,幽冷逼人。一阵凉风吹过,他又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随手取过自己在床头的衣袍披上,静静地走到窗前。
“这世间,难道真的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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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人,石大人?!”门外忽然有人敲门,却是驿站中值夜的小厮,“大人可好?”
石敏仁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嘶哑着声音答道:“安好,只是若能多几张票票与收藏便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