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啊。”程大雷。
“喔,原来是胡子啊。”青叶佛颔首微笑:“贫僧还以为,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什么?”程大雷眯起眼睛,呦呦,原来你是这种人喔。
“贫僧还以为是喉结呢,现在想来却是不对的。”青叶佛。
“……”程大雷。
……
“佛说众生皆苦,便是从我执开始,一心所起,万念皆生,有时候你紧握着,却什么都得不到,有时候你放下却可以拥有更多。施主为何不试试?”
“嘿,上次你已经从我这里骗走一个包子,今天的烧饼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说是一个老僧临死之前,弟子问他有什么遗愿,老僧说一生未和女人睡过觉,没见过女人身体。弟子为满足他的愿望,请了一个妓女上山,一夜过后,弟子问老僧什么感觉,老僧长叹一声:原来和尼姑是一样的。”
整座刑部天牢,只有程大雷和青叶佛二人,青叶佛负责看守程大雷,一天十二个时辰杵在程大雷对面。
这是很无聊的,于是程大雷满嘴胡说,和青叶佛扯淡。青叶佛大概是觉得程大雷偶尔扯的淡还是蛮淡的,于是便与他大谈佛法,想要为佛祖再拉拢一个小弟。
程大雷闲的蛋疼,现在至少能有个和尚聊天解闷,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互相污染的过程。
“大师,为何坏人成佛,放下屠刀就可以,而好人成佛却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佛没有这么说过。”
“呃……还蛮耿直的。”
“却说有个节妇,少时守寡,从不与男人说话,朝廷给他发下贞节牌坊,光宗耀祖,十里八乡传为美谈。可在她死后,大家却在她枕头下发现一样东西,大师猜是什么?”
青叶佛微微皱眉,略想了片刻:“老僧不知。”
“想知道么,想知道么?”程大雷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喔的表情:“佛家不打诳语哦。”
青叶佛在长安名声不响,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气,因为他的名气只在一些达官贵人之间,多少王公大臣,封疆大吏,都要向他请教智慧,在这些人之间,青叶佛有罗汉转世之称。
字字珠玑,玉言金口。
可是,在面对程大雷时,青叶佛感觉自己的信仰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关键是程大雷虽然满口胡言,但有时候说得某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比如青叶佛某一日实在受不了程大雷,便道:“施主,你满口诋佛毁神,不怕死后入无间地狱,受那刀山火海之苦么?”
“我觉得佛……应该不会这么没肚量。”
咦,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比如今日,青叶佛扪心自问,他心里还是想知道那节妇枕头下压着什么。佛家弟子嘛,总要去了解世间万物,不去了解众生,如何普渡众生。
“请施主赐教。”
“交换。”程大雷眯起眼笑笑:“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青叶佛双目微微睁开,眼中神光凝固。
“你快要死了,七月十四,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