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账簿对牌等物,先核了数目,制份明细,我盖了印,我留份,你带回份。至于清账,还是等二婶好了再说。”
说罢,不等那婆子说什么,便朝惠娘点点头。
惠娘会,上前抱了那匣子,取了纸笔来,笑眯眯拉过那婆子,二人把那匣中之物明细整出,江晚芙落了私印,式份,惠娘收份,另份同那野山参,并给了那婆子。
婆子自然不敢说什么,紧闭着嘴,揣着东西出回话了。
人,惠娘上前,了眼那账簿,有些头疼,低声,“您是要严查吗?”
江晚芙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说什么。
二婶虽做了什么,犯了祖母的忌讳,才被夺了管家的权力。但祖母心善,到底是留情了,不会追究二婶的错处,她也并非要拿捏二婶的错处,借此立威,说到底,都是家人,荣俱荣,辱俱辱。
但是,她肯定不会接手堆糊涂账,她得心里有数。
方才见了那几个大管事,虽只是面,但她也得出,个个都是人精,肚子小心思。
有的时候,真是不能小巧了这些管事,虽说她是主子,但有的时候,被当菩萨敬着,和被当傻子糊弄,中也就隔了道薄薄的纸。
若她连账都弄不清,都不敢查,还谈什么御下,擎等着他们糊弄吧。
“吧,回立雪堂。”江晚芙了眼天色,倒比她预的结束得早些,主仆二人出了管事处,径直回了立雪堂。
进月门,就见姚晗坐在庑廊口的石阶处,托着下巴,低着头,旁边绿竹和几个丫鬟围着,似乎是劝他来。
“怎么了?”江晚芙开口。
姚晗听见她的声音,离开站了来,跑到她身边,喊了声“婶娘”,就不说话了。他还是不怎么爱说话,除了声婶娘喊得利索,其他时候,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绿竹忙迎上来,解释道,“姚小郎君今早来,要寻您,奴婢同他说,您出了,等会儿就回来了。小郎君便不高兴了,非要在院里等,谁劝都不听。”
江晚芙听了,没怪罪绿竹,她算得上很用心照顾姚晗了,不过是小孩儿情况特殊。她点点头,“没事,多半是昨天吓着了,你忙吧。”
说完,她牵了姚晗的手,带他进了正屋,本还担心他在屋外坐了那么久会冷,结果握他的手,才发现,这孩子手比她还暖和些。
“晗哥儿,”江晚芙抱他到炕上坐好,自己坐下,认真和他说话,“下回婶娘不在,你婶娘了,就来屋里等,好不好?”
姚晗答应得倒是很爽快,都没,就点了头。
江晚芙他那双眨巴着的大眼睛,有点无奈,答应得倒是爽快,但大概连她说了什么,他都没怎么听。反正她说什么,小孩儿都乖得不行,结果真到了那时候,主就大了。
算了,多说几回就好了。
这般着,江晚芙便叫下人送了茶水糕点来,陪小孩儿吃饱了,索性也懒得让他回了,就让他用正室的桌写字,她就着炕桌,带着个管账的媳妇,了下午的账簿。
陆则今日回得早,进门,见满炕的账簿,不等他说什么,江晚芙便吩咐仆妇收拾了。
二人进了内室,陆则微微低头,她眼里都是红血丝,皱了皱眉,“了下午?”
江晚芙点头,脑子都是乱的,刚说点什么,便被陆则按着肩膀,躺倒在他腿上,她仰着脸,睁眼凝视上方的男人,还不及清他的神色,双温热的手,便覆住了她的眼。
然后便是陆则温和的声音,言简赅,只个字。
“闭眼。”
江晚芙闭了眼,鼻端萦绕着股浅淡的墨香。陆则的衣物,贯是不用香薰的,所以般而言,他身上没有任何香味,但他有时从刑部回来,没来得及换衣,身上便会留下股墨香,路回来,散得差不多了,不是很浓。
这味道和陆则样,给人种很安心的感觉。
她闭着眼,劳累了下午的眼睛,终于松弛下来,眼睛渐渐发涩,酸胀,但比之前那种鼓鼓涨涨,却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的感觉,实在好了很多。
她合眼在陆则腿上躺了会儿,觉得舒服多了,才挪开男人的手,身抱他,眸中带笑,“多谢夫君,我觉得舒服多了。”
陆则贯拿她没办法,虽不高兴,却生不出气,只淡着脸,“下回这样了。”
江晚芙倒不怕他,但仍是乖乖认错,她也知道,自己今日是有些心急了,可能是不让祖母失望吧。
她老老实实认了错,陆则对她贯宽容,自然不再说什么,只是事后又叫了惠娘,二人站在屋檐下,说了片刻的话,才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