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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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望着父母已经苍老了的容颜，江成心中一痛，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四年多了，父母感觉老了许多，至少面貌上看起来老了许多。双亲不到五十，头上却已经显现出根根白发。想必，这四年来，自己的失踪，让他们劳心了不少。

    此刻的他，已经是以前地球人的模样。当然，这一切都是小恶魔的幻象模块幻化出来的。幻象中，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甲克，配着他一头浅发，显得有些消瘦文弱。记忆中的牛仔裤和运动鞋，幻化得有八九分相象。幻象踢踏起来，看起来非常轻松。

    他还没有搞到钱，所以没有提礼物。而幻化出来的礼物，在小恶魔离开后会消失，所以他干脆空着手，走了回来。

    爸爸妈妈看着他，先是有点发呆，接着两个人都有些哽咽。江母直接扑了上前，顾不得街坊的围观，号啕大哭了起来。

    因为幻象的缘故，拥抱感觉是真实的。幻象模块可以连接人的脑神经，给人真实的触感，以及味觉和痛觉。

    江成似乎鼻子一酸，眼睛中的泪水打转。他轻轻拍打着拥抱着自己的妈妈，心中越来越凄苦。自己只不过是机器人，一切都是幻觉，惟有父母是真实的。

    围观的人很多，有许多江盛认识的，都一一过来给他打招呼。

    在众人的欢笑及劝解中，江母止住了哭泣，一家人欢喜地回到了家中。而小恶魔，隐住自己的身形，跟了进去。

    家，这个曾经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现在看来，即感到陌生，又感到安慰。

    一切如旧，客厅的墙面开始有点发黄，但是切干净平整。

    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画面是一处处熊熊山火在猛烈燃烧。讲解员讲解着：“因为遭受到流星雨的袭击，加拿大科迪勒拉山区发生了森林大火，大火燃烧了几个昼夜，现在已经基本上得到了控制……”

    江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非常干净，床单被褥都是新的，显然是刚换的没有多久。书架上的书籍，都是以前自己看过的。四年多过去了，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是江母在知道儿子要回来后，彻夜清理干净的。

    一只篮球静卧在书桌下，上面的痕迹交错，每一道曾经是那么的熟悉。

    江成默默地抓起，昔日球场上的欢声笑语又出现在了眼前。同学、朋友，那些流淌着汗水的脸，在眼前一幕一幕的闪现。岁月无情，留给人的只有记忆。

    晚饭很丰盛，全都是江成以前爱吃的菜肴。只是江成现在吃在嘴里，如同嚼蜡一般，没有一丝滋味。机器生命虽然有痛觉，却没有味觉，只能感知冷热，无法尝试酸甜。然而幻象中的江成，却是狼吞虎咽。几瓶啤酒下肚，一家人开始聊了起来。说的自然是这四年多来，各自的情形。

    在江成失踪之后，父母去报了警。寻找了数个月，最后只得无果而终。

    而江成讲的还是那套谎言，自己出了车祸，被一名老博士所救，失去了记忆，直到最近才记起一些往事。他还撸起了头发，让父母看头上的伤疤。当然，这只是幻象。

    聊着聊着，江母忽然问道：“成成，你还记得小梦吗？”

    曾经的女朋友小梦，父母见过几次，他们的关系密切，认识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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