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低了其他写诗的女人们?虽说在这个时代里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有一些,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对闰中才媛还是礼遇有加的,就连皇室也是如此。
在顺治朝的时候,宫中就曾想按照班昭的前例,延请女诗人王端淑入宫教授宫妃,只是被具有浓厚遗民思想的王端淑拒绝了,但皇家对女诗人的作品还是很欣赏的,黄皆令的诗集就曾传人到宫禁之中,致使京城专门有人来聘她为女师,而康熙九年的进士,曾任过刑、工、户、礼四部尚书的李振裕的母亲朱中楣也是诗名远扬,连皇太子都点名索阅过她的诗稿。
有鉴于此,兰静对这个叫乌云珠又叫蕊仙的赫舍里氏,印象就不是很佳了,或许她并没有要伤人或是贬低人的意思,也并不是妒嫉或是羡慕别人的才名,但至少是她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是很欠考虑的,或许这是因为她被父亲或是夫君宠爱过度了,才会在说话行事间不太加避讳,可如果她是考虑之后才说出来的,那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当然啦,兰静对这位神情上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眉宇间却有几分清高意味的伊桑阿的夫人赫舍里氏的观感如何,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她今天过来是来见六姑娘,并与太太商量婚事相应事宜的,所以,只要六姑娘能得她的喜欢就好。
看着太太和赫舍里氏已经坐定,而六姑娘也是满脸羞答答的样子陪坐在了一旁,兰静却并没有坐下去,而是笑着对太太说道,“额娘,今儿个贵客登门,饮食间自然是不能马虎了,女儿这就去吩咐厨下一声,让他们多用些心思。”
“好,你去吧。”太太笑着点了点头。
“伊尔根觉罗夫人,”兰静又对赫舍里氏行了一礼说道,“兰静先告退了。”
“不要麻烦了,”赫舍里氏笑了笑说道,“我的脾性弱,也吃不多少东西。”
“您请稍坐,兰静去去就来。”兰静也不多说什么,只对赫舍里氏笑着又行了一礼,就走了出来。
守在门外的楹嬷嬷和安儿,见兰静出来了,忙跟在她的左右,等走出一段距离了,安儿笑着出言问兰静,“姑娘,奴才见这位夫人挺温和的,六姑娘真是有福了。”
兰静没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反而是笑着对安儿说道,“你也不用羡慕别人,看你年纪也渐大了,我这做主子的,也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
“姑娘,”安儿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奴才不嫁,奴才要一辈子侍候主子。”
“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兰静笑着说道,“只是我却不能耽误了你,说说看吧,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想法?”
“姑娘,”安儿忙说道,“奴才可从来没有与别人有过私情。”
“这丫头可是糊涂了,连话都听不明白了,主子何曾说你与人有私情了?”楹嬷嬷在一旁笑了起来,“说来你这丫头能有这样的主子,也是造化了,要是换了别人,说配出去也就配出去了,哪里还会问你的想法,这可是主子对你的恩典呢。”
“奴才谢主子恩典。”安儿这才明白过来,对兰静行礼谢了恩,只是面色上却还是有些迷茫。
“我也不是马上就让你说出来,”兰静对安儿笑了笑,“这两天你且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再来告诉我。”
在安儿答应的同时,兰静一行人已经走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里,刚才在太太屋中说的话,当然只是一个借口,其实当赫舍里氏投贴说要过来的时候,兰静就已经拟好食单给厨下了,想来现在那边已经忙上了,而她这时候回来,却是为了给太太熬药。
十三阿哥送来的那个丸药,虽然对太太的身子有效用,但用起来却很是麻烦,它不能象其他那些丸药一样用水或是或是用其他什么东西送下,而是要先将几味药煎好,这里面也是有先后顺序、并需要严格掌控时间的,一点儿也不能错,煎好后再将这个丸药投进去,化开来,并在小半个时辰内马上服下去,否则药效就会失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个严格而繁琐的要求,让兰静不敢交给其他人负责,全部工作都由自己来。而当她端着有些烫手的药碗回到太太屋中的时候,正听到赫舍里氏笑着说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