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行了,哥哥许致远前去诊治处理。屋子中,只有李太白伏在案前,不知在做着什么。石头自来就不喜蓝琳,见她进来,就背着远芳进去内屋,两个人在内屋,悉悉索索的,像是小耗子,也不知在说着什么。
这屋子里,倒是只剩下李太白和蓝琳两个人。
李太白啊,最伟大的诗人,传说剑术也是一流,不屑于科举的异类才子,就坐在她的面前,对着她微笑,清晰的眉部线条,暗含着星光的眸子,微张的嘴唇。走的近了,才看到在李太白的胳膊下,压着一大张宣纸,他正在画画,画的许多练成一片的屋子,还能依稀分辨出花园,在看了几眼之后,蓝琳知道这图上画的是县衙府的地形图,她有点奇怪,李太白没事干画什么地形图,莫不是觉得这里的风景比较好,想要提个词做个画什么的?
管他画的什么,吃饭要紧。多日的相处,蓝琳早想更靠近了解一下李太白,她将篮子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拉起李太白的胳膊:“大叔,一会在忙,先吃饭,看看我做的酱饼子味道如何?”
李太白就是李太白,丝毫没有被她鲁莽的举动给吓倒,倒是十分潇洒,任由蓝琳拉到篮子前,接过她的酱饼子,大口吃起来,看上去倒是觉得不错。不过,这李太白就是鼻子尖,她原本将经她调制过的梅花酒藏在篮子底下,等他吃饱了,在来喝,这样不伤胃。
哪想着,这李太白才吃了几口,就捕捉到蓝琳根本闻不到的酒气,在从篮子里掏出酒壶时,眉眼都飞起来了,好像看到个大美女在前面搔首脑子般,直接将还剩下的半块酱饼子塞在嘴里,也不管这饼子是不是能够噎死人。
使劲个的往下吞,在蓝琳的无语当中,拔去酒塞,仰头,清亮的酒线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落在他的嘴中。
清凉的酒液在他高超的技术下,竟没有一点洒出来,全部尽数落在他的嘴中,“咕咚,咕咚……”蓝琳瞧着李太白的喉结滚动,这么几个眨眼的功夫,估计半壶酒都落在他的肚子里,酒多伤身,这酒又是蓝琳调制的,度数自然不是一般的酒可以相比,李太白的脸已经泛出酡红,眸子带着几分醉意,踏着洒脱的步子,一路赞扬:“好酒,真是好酒,痛苦!”
蓝琳抢下他手中的酒壶:“给哥哥留点,你都快喝完了。”
欲转身,胳膊被人扯住,蓝琳回过头来,对上李太白的眼,带着迷蒙和询问:“过去的事情,你……当真都忘了?”蓝琳还未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的说:“中了那样的毒,能活下来已经不异,肯定是记不得了。”
李太白放下手,低下头,脚步明显的凌乱起来,为了保持平衡,他扶在桌子边。因为是背对着蓝琳,她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却有点奇怪,这李太白如何知道她的毒?还知道她假装失忆的事情?是了,应该是哥哥告诉他的,从哥哥对李太白的态度来看,他是相当信任这个朋友的。
“陈阿婆,腿怎么样了?”在一般病患住的两个房屋里,蓝琳做着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陈阿婆的儿子和媳妇都在洪水里丧了生,仅有个五岁的孙女兰儿跟在她的身边,因为洪水冲垮了屋子,陈阿婆的腿被压折了,一直在这里接受治疗。
陈阿婆慈祥的笑了,眼角堆积的眼角纹也全部都是笑意:“好,好,有像姑娘这样,有着菩萨心肠的人照顾着,陈阿婆如何能不好……”她眼睛转向趴在榻前,正咬着酱饼子的孙女:“慢着点,小心又噎着了。”
蓝琳笑笑,走到小兰儿的跟前,蹲下身子,与小兰儿一样高:“小兰儿,酱饼子吃完了,那可以告诉姐姐,喉咙还痛不痛,好不好?”
小兰儿遭逢大难,眼看着亲生父母被洪水冲走,在没有回来,对陌生人有着警惕心,昨日,蓝琳来这里看陈阿婆的时候,听小兰儿的声音有点嘶哑,怕是感冒发炎,蓝琳跟着远芳和哥哥,也学了点基础知识,想替小兰儿好好看看,这孩子死活不同意,这才有了今天的酱饼子之约。
“小兰儿不可以不守信哦,要不,姐姐下次就不给小兰儿做酱饼子吃了。”
这一招果然管用,小兰儿听话的张嘴,蓝琳单膝跪在地上,观察小兰儿发炎的扁桃体。
这一幕,恰恰被酒醒的李白看到,他站在门口,看着蓝琳对着小女孩笑的很甜,奇特的马尾辫子搭在她的背上,有那么几缕散落在她的脸颊旁,随着蓝琳的轻笑,慢慢摆动。
难道一个人失去记忆,会变得这么多,明明一模一样的容貌,为何现在的她在没有了眉眼中散发出来的愁苦,取而代之的是阳光般的笑,她总是那么爱笑。
“小兰儿,这么听话,蓝姐姐好喜欢你,明天蓝姐姐在来看你好不好?”柔柔的,像是春风。
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原来她还有哄孩子的天赋,温柔的手抚上孩子的面容,她的侧面看起来美丽无比,吸引着他的目光,竟不想发出声音,惊醒此时安静温柔的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