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她也认为那样比较方便,就答应了,谁知道现在竟因为衣服而引起了认错人的误会。
加上之前差点往人丛中钻的举动,她今天就已经犯了两个错误了。上流社会的人,要比普通人遵守更多的规矩,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行止端庄,待人平和,这样才符合一个贵族的形象,她以后要多多注意,再不能得意忘形,干出这样可能遭人话柄的事。
“我是第一次来你这,有什么好的介绍吗?”肖紫晨很欣赏庞三的知趣,决定好好犒劳自己一顿,多照顾照顾他的生意。
“有有,当然有,”庞三将肖紫晨往店里引着,底气十足的介绍道,“要说来咱们状元楼,头一样要吃的时令菜,就是那蟹黄扒鱼翅。蟹,是妙手仙宗特供的黄毛金爪清水蟹,翅,是东海产的新鲜蛟鱼腹翅。配以吃小鱼,碎玉米及各种药材长大的两岁老母鸡跟黄山特产的野猪的后腿肘子一起熬足三天三夜的高汤,那滋味,嘿嘿,包您满意。”
“哦,”肖紫晨对那汤有了兴趣,“听起来不错哦。还有呢?”
“这第二道嘛,”庞三又道,“便是罐焖三宝鸭,此菜选用的鸭乃是吃咱们状元楼秘制饲料长大的麻鸭,肉质紧绷,肥而不腻,配以新鲜板粟,小枣,玄武湖莲子等等二十八种配料炖煮后,装入宜兴官窑出的特制紫砂罐内蒸足两个日夜,嘿嘿,我告诉您,咱们状元楼的三宝鸭,那也是响当当的金陵一绝啊。”
“啊,好棒好棒,”肖紫晨赞道,“两样都是炖菜,看来你对我的口味了解的很清楚哦。”
“那是,那是,小清姑娘经常提点小人,要早早准备,做足功课,客人来的时候,才能吃的尽兴。肖夫人身为金陵名媛之一,小人时刻都在准备着迎接您这样的贵客。”庞三点头应着,顺便拍了肖紫晨老大一记马屁。
正说间,二人已进了状元楼大门,庞三将肖紫晨往楼上引着,又介绍道,“咱们状元楼,一共五层,您瞧见了,一层都是给一到两人的散客预备的散席,二楼也是这般,三层,四层是本地传统风格的雅座包间,五层观景楼,只设四个包间,您看,您是去哪一层呢。”
“五楼有人吗?”肖紫晨随口问道。
庞三道,“今儿中秋,吃饭的人少,五楼还没有客人光顾呢。”
肖紫晨点头道,“那便五楼吧,上几个最合我胃口的菜,再来一坛西洋葡萄酒,嗯,行啦。”
“好类!”庞三笑逐颜开,上五楼吃饭的,都是最低一百两起,他可以拿一两的粉红,肖紫晨虽然是第一次来不懂他们店的规矩,不过看她的口气,布一百两银子的菜应该可以接受,今天运气真不错。
上到五楼,肖紫晨迫不及待的找了看得到表演的包间进去。五层的包间不设桌椅,全凭客人需要临时安置,庞三下楼去厨房布菜,几个小厮从四楼搬来一方小圆桌,直接架到了包间外的观景廊上,又奉上极品碧螺春。肖紫晨招呼着两位受宠若惊的侍女坐下,自己捡了右首最好的位置,端起茶来浅尝一口,滋味妙极,转头往楼下一看,整个场地尽在眼中,看得又全清晰。
楼下四个卖艺的似乎是一家四口。老的一对是夫妻。小的一对不知道是夫妻还是兄妹。
此时看的是年轻小伙子表演的刀艺。只见他绕着小小的场子飞快疾走,将手中的大刀舞得呼呼风响,雪亮的刀光如电光般四处乱射,耀人眼目。跑了三圈,他渐渐放慢了速度,将要停下时,蓦然间猛地向后高高跳起翻了一记旋身跟斗,在身体跃至最高点时,他的跟斗与转身已然完成,立刻变换动作双手持刀重重劈下。
噗的一声,人刀一起落地,事先由老夫妻布在场中一块大石也被劈为两半,即使隔了老远,肖紫晨也看到那石头的切口非常平滑,看来年轻功夫不错。
“好!”楼下观众震天价叫起好来。肖紫晨也拍手大赞,看的一头使劲。
年轻人提刀起身,向四方拱手致谢,慢慢退到后台兵器架边。之前坐在后台的年轻女子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他,顺手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把宝剑。
锵一声宝剑出鞘,年轻女子一声娇喝,一记筋斗翻到场地中间,英姿飒爽的亮相博得了不亚于年轻人得到的掌声。
“这是九华山的武艺,九华七剑。”庞三的声音在肖紫晨身后响起,“肖夫人认得么?”
“不认得啊,”肖紫晨惊喜的回道,“正好听你给我说说呢。”
庞三一哈腰,应道,“是!”言毕他直起腰来,垂下眼帘酝酿了一番,几个弹指他就准备完毕,睁开眼将目光投向那卖艺场,手也习惯性的指了过去,“这九华山一派嘛,要从……哎哟,这是咋的啦!”他忽然惊叫起来。
肖紫晨本来专心盯着那个卖艺女子,对其他的一无所知,听到庞三的叫声,她微微受惊,目光四下一扫,只见一个车夫赶着一辆双马拉的小马车朝贡院街疯狂的冲了过去。不过两三个呼吸,马车便来到拥挤的人群前,车夫在位子上站起,猛的一提缰绳,两匹骏马几乎同时人立而起,高亢的嘶鸣压倒了夫子庙前远远近近所有的声响。
肖紫晨的心一下被揪了起来,那些离马匹较近的外围的观众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匹马在自己跟前停下,举起四蹄重重朝他们踏来,他们纷纷向后乱退,少数胆小的直接被吓得哭叫起来,场面顿时有些失控。
轰轰两声,马蹄落下,观众四下逃散,很快就在车前让出了一条道路。车厢门一开,里面又跳出三个大汉,他们与车夫对视一眼,洋洋得意的大笑起来。
眼见没人受伤,肖紫晨心头大石落地,喃喃道,“这些人怎么这么野蛮哪,闹事之中,也敢这么蛮横的驾车么?”
庞三道,“这些人是威远镖局的,不过是来朝那几个耍把式的外乡客敲诈点银子罢了,夫人不用担心,达到了目的,他们自然就会驾车走了。哎,他那车,那车……”
“他那车怎么了?”庞三不说倒还罢了,一说起,肖紫晨就觉得那马车很是眼熟,穿越之后她肯定没见过这辆车,但这车实打实的是存在于她的记忆中的,是在哪儿见过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