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峰自然不知道申猴面具背后那张脸的表情,继续说道:“绘画的载体很多,如帛本、布本、绢本、纸本还有蜡本等,这幅画是绢本淡设色,从这绢本质地而言,毫无作旧的迹象。应是宋代之物,与范宽属同一时期”。
“而绢本上的绘画,山石逡笔不多,多用雨点、豆瓣、钉头之法,但气象雄浑,令人有雄奇险峻之意。与范宽‘写山真骨’,‘与山传神’的画风完全一致。石间多密林,淡浓有致。雪景细腻多变,极具其妙。这与存世的范宽作品完全一致。可以肯定的说,这幅《雪山寒石图》应该是范宽真迹无疑。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寅虎听了,急切地问道。
“只不过它没有款、题、跋、钤、印,少了传承有续,也会让很多人认为它是膺品,所以在价值上也会大打折扣。但先生这个漏也捡的不小啊!”
听到叶子峰说到这幅画是他捡漏的,寅虎嘻嘻的开心笑了。
如果这幅画是范宽的真迹,那这个漏自然就不小了,他当时只是花区区15万卖来的。如果是范宽的真迹,就算价值大打折扣,其价格也应该在300万以上。
“谢谢!谢谢!”听了叶子峰的解释,大家都知道这幅《雪山寒石图》是范宽的真迹无疑了。对于寅虎捡的这个大漏,大家只有羡慕的份了。
文物交流大会经过寅虎这一茬事,又回到了正常的流程当中。
卯兔带来的是一幅唐寅的《关山行旅图》,款、题、跋、钤、印,齐全,自然是真迹无异。
辰龙带来的是一尊青铜佛像和一座铜香炉。这尊青铜佛像做工精美,神态自若,定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惜也是没有款,也就不知道出自那一个名家之手,再加上是明末清初之物,价值自然不高。
而那座铜香炉为三足铜香炉,做工细腻,古朴厚重,包浆圆润,更有底款“大明宣德年制”,但“德”字心中却有一横。
这只三足铜香炉分明是沾染了香火,已经是一件法器。那个戴着傩面具的人,身形明显一动,他也感觉出来这是一件法器。
虽然它是一件法器,但作为大明宣德炉而言却又是一件膺品。
“这件器物有点意思!”显然曹爷也看出门道了。
“是有点意思!”叶子峰和曹爷二人象在打哑迷。
由于经过寅虎这折腾,曹爷和叶子峰说话也没刻意压低声音,旁边自然有人听见他们说话。
在文物鉴定中有些行话,象看不准、有意思都是说明这件器物有问题。
“有话就说,别打哑迷!”他们身边的申猴冲叶子峰直接说。
申猴既然认出阿童木是谁了,她也就知道,阿童木也一定认出她了,所以,她说话毫不客气。
于是,大家又都看向戴着阿童木面具的叶子峰。
而唐家二位,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在出现二件法器时,那位戴着傩面具的人,身体轻动了一下,余下时间,他们就象塑雕一样,几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大家鉴定文物,也不知他们面具后面的表情怎么样?
见大家又看向自己,叶子峰只好开口说:“这座三足铜香炉有点意思!”
叶子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在坐的每一位都听见。
“有点意思?什么意思?有意思就说呀!”申猴一连串话语说出来,惹来大家一丝偷笑。
“我想大家已经看出来了,这座香炉的底款有问题。“德”字心中有一横的款式,应该是乾隆年间的香炉,但却又写着“大明宣德年制”,而真正的‘宣德炉’是没有中间这‘一’横的,也叫作‘无一德’,这个破绽我想大家都看出来了,于是就开始怀疑这只香炉是不是膺品?”
“这当然是膺品了,乾隆年间的底款,却写着“大明宣德年制”,那不是膺品是什么?”酉鸡说。
“也许这器物是乾隆年间制的香炉,托了大明宣德年的款,自然是没法和真正的宣德炉相比”。巳蛇说,显然他对铜制文物有所喜好。
“不错!”。。。。。。。“应该是这样的!”。。。。。
对于酉鸡和巳蛇二人的说法,大家都频频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明显的破绽,大家都是文物收藏行家,虽然类项喜好不同,但也是触类旁通,一点就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