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瑶莲步轻挪,体态优雅。
越过大堂,绕开假山,穿过长长的桥廊,来到南苑。
出乎意料,南苑出奇的平静,虽然红彩横挂,珠光溢流,喜庆满色。可这种平静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让她顿觉困惑。
“摄政王今日不是纳侧妃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陌衾末阴沉着声调,转身问刚从苑外跑进来的阿桃。
“奴婢还未明说,您二位就直奔南苑了。其实他们都在西苑,王爷命人在西苑搭了戏台,虽然一切从简,但王妃说了,不能委屈侧王妃,所以王爷就让王妃全权打理。”阿桃喘着气,指着不远处的西苑说道。
原来是紫灵。
安瑶撇撇嘴,不屑道:“看来这侧王妃刚来王府,就憋屈吃了紫灵的道。”
陌衾末心里明白,她这话摆明是说给他听的,是在暗示他这侧王妃在大皇子眼里根本什么也不是。
尽管他懂得她的用意,但还是随她往西苑走去,明明是秋季,可他已满脸汗珠垂低,今早在皇宫里,他因忤逆之罪获三十大板,最后父皇实在不忍,以一年赌注加十五大板收场。新伤旧伤相叠,早已让他背负甚多,只怕自己撑不了多久就会倒下。
但为了瑶儿,他不能撑,也得忍!
相比南苑的冷清,西苑的唢呐声,敲鼓声交替着各种乐器声,错综复杂,交织一片,其乐融融。
若是不明就理的人看去,还以为今日这摄政王所娶的可是这西苑的正主。
安瑶站立大门片刻,随后在阿桃的指引下走了进去,将身后落下一大截的陌衾末抛掷脑后。
“渡姑娘,这把琴是王妃从宫外的琴坊中精挑细选来的,做工精细,音色绝佳,给你弹最适合不过了!”阿桃将她领到院内的一个堆满乐器的厢房里,从当中挑出一把上等古琴交到她手里,委婉说道。
安瑶瞥了一眼,不以为意。
阿桃见状,并自作主张地带着她和琴来到院里的大戏台下。
帘幕暗垂,台上人影棹棹。
伴着少数的笑声,和台上细腻的背景音,她知道这戏,已然上演了。
“渡姑娘,过了这场,便是你上场了,《妾沦》你会弹吧?到时候你跟着舞姬们的舞蹈合奏就行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阿桃说完,也不管安瑶的不悦神情,径自离去。
安瑶抱着古琴,走到幕下的一侧,望向看戏的人群。
大皇子未央子参气宇轩昂,棱角分明的脸上并不带任何喜悦的表情,双目暗凝,视线散落在台前的幔布上。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个身穿华裔官服的老男人,安瑶不曾见过他,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在他们后面的桌旁,正端坐着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女人,一个是紫灵,另一个则是戴着面纱,举止眉目间皆是柔情四溢的女子。
紫灵凑到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个女人顿时眉睫下垂,娇态略生,但因她戴着面纱,安瑶又看不到她额外的面部表情。
就在这时,她看见阿桃走向紫灵,附在她耳旁说了有半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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