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同心锁,还好,还在。
再往里摸去,心头却落了个空!王爷不在了!
“王爷?”她惊坐而起,低头一看,衣服被换过了。
她立即起身往外跑去,到了门槛处,一个不留心被绊倒在地。
凌乱的一角,她瞟见了一条熟悉的黄布。那是她从未央子参的衣袍上剪下来的黄龙图案,后来将它缝在了慕子参的袍上。
“王爷!真的是你?”
昨日悲伤过度,只想着将他带回来,没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过去。
奇怪的是,她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身旁的药炉又是谁点燃的?
炉子里搁置着的,还是烧剩的药渣,泛着浓浓的苦味。
看王爷现在的模样,与昨日无异,肯定不会是他活过来了。想到这里,她的鼻尖又接着泛酸,环顾着这四周的一片死寂,苦不堪言。
“爹爹,会是你吗?”
随即苦笑一声,怎么会呢。
顶多是自己哭晕了,回来就迷迷糊糊换掉了衣服,又升了炉子而已。
擦了把红肿的眼睛,又将慕子参硬塞进怀里,接着走出了屋子。
好在今日天气转晴,街上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吆喝声。
打开被上了五道封条的大门,她大步踏了出去。
门外来往的人们听到沉重的开门声,看到渡瑶从这里走出,皆纷纷交头接耳。
“这姑娘是谁呀?”
“听说安府早在一个月前被满门抄斩,还诛了九族,哪还有认识的亲戚啊。”
“看她年纪轻轻,胆子倒是挺大的。”
渡瑶站在大门口,目光坚定,扫视着围观的人群,说道:“我是安从最小的女儿,我叫安瑶。”
安雅说的没错,她怎么说也都是安府的一份子,尽管她从未上过族谱,但此时,她意志坚定,要入宫面圣,请皇上定罪。
“安瑶?是谁啊?听都没听过……”
“是啊,这姑娘看上去还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得。”
在众人各式各样的目光中,渡瑶移步离开了这里。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早在满门抄斩的那一天,随之一并被划掉了。
此时,她生无可恋。虽说在有来无回城,那个长得与王爷一模一样的男人留给她一条生路,可她觉得,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他整天面对着他的爱人,就如此时她面对着怀里的慕子参一般,心境如斯。
走着走着,经过摄政王府。
她顿步望去,府里的景象也尽是萧条。想来,隔壁的亲王府,如是。
情绪顿时低潮,一路往宫里走去。
宫门口,正值交替轮班,此刻无人当值。
渡瑶目不斜视地踏进宫门,并不曾关注到墙上贴着两张通告。
通告上画着芒草的脸像,因失职导致二皇子惨死被押入大内牢狱等候判决。而另一张通告上,是画着渡瑶脸像,悬赏通缉,赏金万两。
而大街上那些见过渡瑶都说她长得眼熟的路人,此刻正恍然大悟着自己与一万两黄金擦肩而过。
然,时光不会倒流,也不存在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