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质疑

    却说燕飞羽这边，安置了关钧雷之后，自然不会当时就缠着他耍把戏，只是略坐了一下便请关钧雷先休息，自己则退了出来。

    一回羽园，一直紧闭嘴巴的玉蝉便再也不住地哇了一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一天都不曾好好呼吸似的：“小姐，这个关三公子好俊呀！我还第一次看到能与老爷和……相比的人物呢！”

    话说了一半，猛然收到山丹斜地里一瞥，玉蝉忙及时地止住了话头，将“宁不”两字吞了下去，不过这样一来后面的几个字就显得没气势多了。

    燕飞羽淡淡一笑，脚步一顿都没有顿：“在我面前没必要避讳这个名字，他曾经存在过就是曾经存在过，不是不提他就可以否定的。”

    宁不潜伏到燕家这么多年，纵然性情再冷，但和她们四人却可以说是真正朝夕相处的，彼此之间难免有些感情，相貌性格又那般出众，要想让人完全忘却着实不易。而且那次出行玉蝉不曾随同，很多东西无法感同身受，偶尔失口也是难免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感情，所以他的背叛才更加无法原谅，虽然眼下还没有查出宁不的真实身份，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会当面向他讨回一个公道的。

    她笑的仿佛云淡风轻，身后的玉蝉先是迟疑的抿了一下嘴，接着眼珠子一转，突然落后一步，捅了捅山丹，宛若无事一般地继续八卦：“山丹，听说救了小姐的那位云霄公子也长得很帅，你觉得他和关三公子相比，哪个更好看？”

    说着，偷偷地侧眼瞧向燕飞羽的神色，果然如愿地在小姐脸上看到一丝怔忪，不由哧哧地窃笑了起来。

    “夫人那里有云公子的画像，你去向夫人讨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山丹凉凉地道。

    玉蝉顿时语塞，随即嘟起嘴忿忿地盯着山丹：“要是我有那个胆子，还用得着问你吗？”

    “男人，还不是都长得差不多，谁也没有多个鼻子少只眼睛的，什么好不好看的，有差别吗？”山丹还是无动于衷，大有一切红粉男色皆是虚幻的大彻大悟模样。

    玉蝉囧道：“山丹，你没吃错药吧？我明明记得你还没成年，怎么说话就像个七老八十、古井无波的老尼姑似的？”

    山丹斜睨了她一眼：“你这不是在讽刺我，你这是在讽刺小姐。”

    玉蝉怪叫着跳了起来：“我哪有讽刺小姐了？”

    山丹淡淡地道：“我只说男人都长得差不多，小姐却常常说一切红粉佳相都是骷髅虚幻，你若说我是老尼姑，那小姐不是老老尼姑了？”

    “人家明明没有这个意思！”玉蝉咬着唇跺着脚，见被山丹绕着走，不由地委屈地拉住燕飞羽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告状，“小姐你看嘛，山丹姐姐就会欺负我。”

    燕飞羽佯作蹙眉：“山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纵然我们都要做尼姑，也不能拖人家豆蔻年华、含苞待放的小玉蝉下水不是？”

    “小姐！”玉蝉大叫，小脸羞得通红，不依地就去挠燕飞羽的胳肢窝。

    “山丹救命呀！人家恼羞成怒啦！”燕飞羽尖叫了一声，赶忙躲在山丹背后，然后莞尔地看着两个丫头你来我往地当即拆起招来。

    其实，她何尝不知这两个丫头之所以故意为了一件小事就斗嘴，为的正是想藉此消去方才提及宁不的阴霾，试图重新让她这个本来“无忧无虑”的主子快活起来。她们这片心意她得领，大家以后的日子更得继续过下去，所以，就顺从她们的心愿，把所有的痛苦和悲哀暂且都沉下去吧，直到可以真正面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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