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超凡的车马列好队伍,准备离开燕府的时候,白雪还在飘飘扬扬,虽然雪势一直不大,不至于迷人双眼,但经过这两个多时辰,也早给大地的万物铺上了一层浅浅的洁白,也为出行增添了一定的麻烦。
赵超凡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连兜帽貂皮风氅,双颊之上犹自带着饮酒后的红晕,衬得他原本就眉清目秀的面容越发俊秀,然后那一双往日里总带着深情和明亮神采的眼睛今日却显得十分冷漠和茫然。
多年的固守非但没有等到花开的结果,反而眼睁睁看着那一朵鲜花儿对别人羞涩微笑,几乎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挫折的赵超凡终于再也坚守不住他的爱情信仰,反而像是雪崩一样近乎于彻底崩溃。就连燕五云夫妻都亲自赶来劝说也没有挽回这个看似娇养温和,但坚持起来却也相当顽固的少年的的决心,甚至希望他过两天等雪停了再走也听不进去。
事实上,若非因为他经常长年累月地住在燕家,就算动作再快,身边之物收拾起来也需要时间,可能连午饭都不肯留下食用。
“小姐,老爷,夫人,紫云叩别!”马车前,几乎从未见流泪,但今日却已屡屡含泪的紫云直挺挺地跪在已将薄雪清扫的干干净净的湿漉石地上,猛地连连叩首。
“起来吧,以后自己好好保重,也替我好好照料表哥。”
燕飞羽扶起她,虽然明白赵超凡的受伤在所难免,但真正看到这位从小就特别疼爱自己的表哥如此剧变,心里头还是很不好过,唯一的安慰是表哥终于接受了紫云,还主动地提出要带紫云走。尽管这“主动”有些怪异,背后也许藏着赌气、报复等等不良情绪,但也许过些时日,有了紫云宽解,他会真正的平静下来。
毕竟还是那句话,路是每个人自己选的,就该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表哥和紫云的人生,她只能选择参与和不参与,却不能强行干涉。而且,也许,从今往后,她这个表哥就是一面都不想要再见她了吧!
想起自己和爹娘过来后,赵超凡就一直刻意回避无视自己存在的情景,就算践行宴上,他也坐的远远的,燕飞羽心中又是一声幽长的叹息,却不再试图去和赵超凡说话。是以至此,她还是沉默些比较好,等到将来表哥的心情平复了,再写信道歉吧。
“凡儿,既然你执意要马上回家,姨妈也没法再留你,只是如今天气寒冷,一路上可要小心善待自己,千万别让你娘为你担心着急。”白水珺携着外甥的手,慈爱地一一叮嘱,生怕他因一时赌气而拿自己的身体出气。毕竟,纵然她很早就明白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直想借由外甥和女儿的婚事插手燕家分夺燕家的财富,但是这个性子一向和悦谦顺的外甥却是无辜的,只是不幸地爱上了对他根本就无意的自家女儿而已。
“是,凡儿知道了。姨妈,姨父,请原谅凡儿归乡心切,就此拜别了,请止步!”赵超凡轻轻地抽出自己的手,看似毕恭毕敬却是麻木不仁地行了一个礼,就此再不回头地登上了马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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