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里面我们有个通病,那就是打死也不愿承认自己有烟瘾,就像自己不愿承认一抽烟就会莫名的伤感。而如今才发现自己对抽烟的依恋原来是对过去,对那段逝去的人生最美好最富有激情时光的依恋。
在膀胱的帮助下,梦之队已经组成,为此黑子整天拉着他到操场当靶子练守门,而东大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
近来小柳的心情很差,原因是自己的水粉测试已经3次被老师退了回来,为此她愤怒甚至抓狂,电话里不停的要操那老师祖宗18代,我反问她有作案工具吗?过了许久,她恢复本性的喊到:
“流氓,你真恶(心)!”
“不就一个考试吗,你看我们宿舍猴子,才大二还没有上完,已经挂了9科了。做人看开点啊!俗话说:不挂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喂,不是一直想来我们画室吗,明天过来吧,主楼205。”
“明天?明天4月1啊,你不会晃点我吧?”
“滚!”她挂了电话。
大学里的爱情就是那么廉价,那么不可靠,一方面那时候还太天真,不知道社会里的苦,另一方面就是大学里的感情根本很少是爱情,只是一种孤独寂寞下想找一个人来倾诉而已,当然那个倾诉对像最好是异性,或是一种潜意识的生理需要吧。
我认定生命中第一个女朋友是小柳,第一次对她动心是在她们的画室,而不巧,那天却是愚人节。
工业设计专业隶属学校机械工程学院,其实就是纯粹的美术专业,特别是小柳她们工设文班的,一个班30多人全是走的美术路线,高考文化分很低,主要看专业分,学费也比我们高出3倍。最特别的还是他们专业的人都很另类。
为了能更加自然的融合到他们班的氛围,我换了形象,穿了条很脏的牛仔裤,上身一个小风衣,还带几个烟头烫的洞,头发弄的和被手雷炸过一样,照了下镜子自己都笑了。出门时候吓的猴子大叫,
“操!你丫没饭吃了,还真去要饭啊。”
走在校园里,我的回头率很高,估计把我当扶贫生了。在他们偶尔的指指点点下我更有些紧张了,刚到主楼门口就开始犹豫。传说女生第一次主动约你,很关键,这也往往关系着你和她之间是天长地久,或是无疾而终,而我思路却简单的很,感觉就是她的声音像磁铁般的把我吸了过来,至于是否有戏,还是她那个住梅岭的男朋友大康在我看来根本不是个事儿。
上到2楼,走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地,我的耳边响起了钢琴曲,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听着,几乎要跟着哼哼起来——终于记起来了,是《梦中的婚礼》。
推开了205的门,顿时被震撼了,放眼四周,我目光甚至没有去找小柳,映入眼帘的是闪亮的一个景象,整个大教室只有很多画板,几个学生认真的作画,讲台被一块很大的红布包起来,上面有一个狰狞的绵羊头骨,讲台的两角放置了两个台子,一个上面放满了水果和一个器皿,另一个放着石膏头像海盗。不知谁的小walkman里放着刚刚听到的李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眼前的一切将我完全击倒,在我想象中,那就是艺术的殿堂。至少那是我当时的认为,所以当时的我爱上了这里,爱这里的音乐,这里的布局,当然还有约我来这里的小柳。
陶醉过后,我慢慢走进教室,只见小柳在认真的画着那些水果和那个瓶子,身上脸上都是水粉颜料。她也发现了我,没等说话先笑了出来
“咋整的,和逃荒一样,为了来见过是不是困难重重啊。”
“没!我这不是想把自己也弄的和你零距离吗。”
“滚!我就那么得儿啊!你带烟了吗,给我一根。”
我马上拿出盒红山茶,
“我穷人,买不起520,凑合下吧。”
小柳对我的挚爱似乎丝毫看不上眼:
“你自己留着吧,土狼给我来根烟。”说着旁边那个叫土狼的哥们甩给她一包骆驼,叫我感觉到亲切的是他的头发也像被炸过一样。
小柳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又发了我一根。我点燃不以为然猛吸一下,顿时呛的说不出话,一边的土狼操一口东北音笑到:
“这烟重,你得慢慢整,不过这烟好啊,有劲,像俺们通宵画画包宿时候抽它,一点不困,贼好使。还能壮阳,以前美国大兵抽的。”
突然之间,我感到与小柳两人之间无话可说。只是听土狼讲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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