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怒目注视着我,一点儿也不赏识我的幽默。她的心跳加快了——是因为生气?还是恐惧?片刻后,她低头看着地面。
“昨晚的塞车是怎么回事?”她问道,没有看我的眼睛。“我看你是装作没看见我在后面,这没把我给气死。”
还在生气呢。我记得我曾下决心要跟她坦诚以对……
“那可是为了泰勒的缘故,不是为了我哟。我不得不给他机会。”然后我笑了。想到她昨天的表情,我没法不笑。
“你——”她喘着气说道,随即又梗塞住,似乎因为太生气而没法把话说完。又来了——就是那个表情。我压下了另一个笑。她已经快气疯了。
“而且,我没有装作不知道你在哟。”我把话说完。如果我让她看出我真正的感受,她将弄不明白。我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让气氛保持轻松愉快……
“这么说你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因为泰勒的车没把我撞死?”
一束飞快迸出的怒火窜过我全身。她是真的这么认为吗?
“贝拉,你真是荒唐至极。”我厉声说道。
她气得面红耳赤,不再理睬我。她转身走开。
我懊悔了。我根本无权生气。
“等等。”我请求道。
她没有停,我只好跟在她后面。
“我很抱歉,我刚才太粗鲁了。我不是说那不是真的。”猜想我会以某种方式伤害她,这简直荒唐。“可不管怎样,那样说太难听了。”
“你干嘛老缠着我不放啊?”
相信我,我想说。我试过了。
噢,还有,我已经无可奈何地爱上了你。
保持轻松。
“我是想问你点事儿,可你把我的思路岔开了。”我有主意了,然后我笑了。
“你是不是有多重人格障碍呀?”她问道。
看起来好像是那样。我的心情飘忽不定,那么多新鲜的情感现在都统统涌现出来。
“你又来了。”我指出。
她叹口气说道:“那好吧。你想要问什么?”
“我想知道下个星期六……”我看见她脸上现出震惊的表情,这让我又得强忍笑意。“你知道,就是春季舞会那天……”
她迅速打断我,终于把眼睛挪回我身上。“你是想拿我寻开心?”
是的。“能不能请你让我把话说完?”
她等着,不出声,牙齿紧咬住柔软的下唇。
这情景让我愣了一下。奇异的、陌生的反应牵扯出早已被我遗忘的人性。我努力将它们甩掉以便能扮演我的角色。
“我听说你那天打算去西雅图,我想知道你想不想搭便车?”我主动提出。我意识到,比起询问她关于她的计划,参与进去也许会更好。
她呆呆地盯着我。“什么?”
“你想不想搭便车去西雅图?”跟她在车里独处——我的喉咙被这一想法烧灼了。我深深地吸口气。习惯它。
“为什么?”
我想要她作伴就真的那么令人震惊吗?我过去的表现一定让她把这话往坏处想。
“好吧,”我尽可能随意地说,“我计划接下来的几周去西雅图,而且,说实话,我不确定你的车能不能去到那儿。”跟严肃认真比起来,取笑她似乎更安全一点。
“我的车况好着呢,谢谢你的关心。”她用同样惊讶的语气说道。她又开始往前走。我合着她的步伐跟上去。
她没有全然回绝,那么情况对我还有利。
她会拒绝吗?如果她这么说,我该怎么做?
“可你的车一箱油能跑到吗?”
“我看不出这关你什么事儿。”她咕哝道。
那仍然不是拒绝。而且她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她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浪费有限的资源,关每个人的事儿。”
“老实说,爱德华,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啊。我还以为你不想做我的朋友呢。”
当她喊我名字时,仿佛有一股电流流过我体内。
如何才能在保持轻松的同时又做到坦诚相待?好吧,坦诚更重要。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
“我是说过如果我们不做朋友会更好一些,可并不是说我不想啊。”
“哦,谢谢,现在一切都清楚了。”她挖苦道。
她停下,站在学校餐厅的屋檐下,再次与我对视。她的心怦怦乱跳。她是不是害怕了?
我小心翼翼地斟酌字眼。不,我离不开她,不过也许她够聪明,能在一切都变得太迟之前离开我。
“你不做我的朋友会更……更慎重一些。”凝视着她眼眸中仿佛要融化般的深邃的巧克力色,我失掉了我的轻松。“可是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克制自己不跟你接近了,贝拉。”
她的呼吸止住了,一秒钟过后又重新开始,那让我焦虑。我是不是把她吓坏了?好吧,让我找出答案。
“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西雅图吗?”我问道,心里没底。
她点点头,然后心脏又像打鼓似地怦怦跳动。
好的。她对我说“好的”。
随即,我的自觉重击我。这么做会让她付出多大代价?
“你真的应该离我远点儿。”我警告她。她会听我的吗?她能从我威胁她的那个未来逃脱吗?我能够把她从我自己手中拯救出来吗?
保持轻松。我冲自己大声喊。“上课见。”
第六章 血型
我一整天的时间都在通过我身别的人的眼睛追踪她。除了麦克牛顿,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他脑袋里无礼的幻想,另外还除了杰西卡的,因为她对贝拉的怨恨让我很生气,在某种程度上着对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很危险。安吉拉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心地善良,而且很容易看到她的思想。
我感到非常惊讶,这一整天,无论是在人行道还是随意堆放的书,甚至是她自己的脚,都能绊倒贝拉,所有我听到的关于贝拉的想法都认为她简直太笨拙了。
我发现她确实太容易遇到麻烦了,我还记得她第一天撞上桌子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