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著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他落到小太监手中,他道:“拿去喝茶吧,近日里对你家娘娘好点。”
小太监见到银子,眼中泛着金光,他嬉笑应道:“奴才多谢王爷赏赐,奴才对娘娘那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好了,退下吧。”
“奴才告退。”
前方的宫殿内隐约亮着一盏烛台,渊著推门入内,一只带着滚烫茶水的杯子便照门直直的砸了过来。
渊著当即转身将曼纱华护在了怀里,滚烫的茶杯四溅,落在了渊著的后背上,雪白色的袍子杯茶水染得变成了浅绿色,渊著冷着一张脸,将曼纱华牢牢护好。
“著哥哥……你没事吧?”曼纱华担忧问道。
渊著松开手,摇头淡声道:“无碍。”
房内云诗琴单手拍着桌子,头也不抬,扬声叫骂道:“你们一个个奴才都死完了!”
话罢,她便又抄起了一杯盛着滚烫茶水向渊著这边扔了过来。
“著哥哥,小心!”
曼纱华看着茶杯再次袭来,她转身挡在了渊著的身前,眼看着茶杯连茶水将要浇泼到曼纱华的脸上,云诗琴转头才看到是渊著与他的随从,她亦是担忧不已,她拍案起身,双手捂在了嘴上,“王爷……”
挡在渊著身前的曼纱华闭紧了双眼。
仅在须臾之间,一双玉手稳稳当当的握住了直逼曼纱华脸颊的茶杯。
那茶杯里滚烫的茶杯亦是没有洒落分毫。
渊著接下茶杯后,他踱步走到桌前,将茶杯缓缓放下,他森然道:“性子还是这样急躁,你还怎能出得了冷宫?”
“王爷有办法出得了冷宫?”原本一脸沉寂的云诗琴眼眸中像是有了些许光芒,她微微倾身向前激动问道。
曼纱华看着她从前几日的傲气凌人,到今日再次相见的瘦绿消红,这中间的变化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冷宫真的就能把人变成这个样子。云诗琴素衣红袖,三千青丝静落于身,她双眼紧紧的盯着渊著。
“看来你对皇兄还是没有死心,冷宫这个地方应该让你多待两天才是。”渊著扬起白袍而坐,说话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
云诗琴凝眉,苍白着一张脸,厉声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皇上怎么了?”
渊著兀自轻笑冷峻的眉目下,生出了一丝嘲弄的情绪,他道:“果真是深宫不闻宫外事,皇兄把你安置在这里,哪天若等云家亡了你都不知。”
“你什么意思!”云诗琴听到云家要亡,便发了疯般的向前扑去,玉手一张便拽住了渊著的领口。
曼纱华立在门口,心猛地一揪。
渊著也不恼,他手指轻轻扣在木桌上,他道:“明日便是云城宿游街示众的日子,后日便是云城宿当众问斩的日子,你说皇兄念及你与他的旧情,不会伤云家分毫,这本王倒是没看到,本王只知云太尉可就这一个儿子,云家的后路若是断了,那你在这宫中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你说什么!”云诗琴拽着渊著的手臂愈加紧了几分,她娇媚的眸子里恨意燃燃,姣好的面容也因恨而扭曲了起来。
蓦地,她松开了渊著的领口,后退两步,单手支在桌案上,失意道:“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狠心对我云家的。皇上!臣妾尽心尽力服侍了你一年,家父也全心全意的支持你,您为何这么狠心!”
她摇头道:“皇上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杀我哥哥,王爷您骗人,不就是百姓的谣言吗,谣言不足以为信,皇上才不会……”
“云城宿掳走了邪族派来的大使,并对邪族大使进行了侵犯,邪族不依,皇兄不会为了一个云城宿而跟邪族闹得不欢而散。”渊著打断云诗琴,他说的斩钉截铁。
云诗琴一脸震惊,她柳眉紧蹙,向上勾去的眼角中渗出一滴泪来,美目怒睁,蓦地,她厉声大叫着,拂袖将桌案上的茶具点心一应挥到了地上。
刺耳的碎片声连绵不绝。
“咚咚咚……”正当她伤心欲绝时,一声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应景的响起。
房内的三人瞬时警觉了起来,站在门口的曼纱华挺直了脊背,她看向渊著,渊著挥手示意她过来。
云诗琴忙抬袖擦干了眼泪,她扬声道:“谁?”
“是朕!”门口响起了久违的熟悉感,曼纱华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是渊辰,这么晚了他怎么会到这冷宫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