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电梯逐渐往上升时,他心里默然的,静寂的,涌。动。着什么。
那是什么?
大概是电梯开启的那一刻,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迪亚的灯确实还亮着,而且公司门口透明的玻璃门也敞着。
真正到了她公司反而没那么急于想要见到她了,那是一种极具耐心、不急不躁、不缓不慢的心境。
陆廷铮慢步经过公司大厅外那些办公的格子间,目光不经意的环视整洁利落的工作环境,一步,一步,挺拔的背影随脚步倒映在途经的墙壁或格子间。
他走到了黎昔的办公室门口。
一投眼,便看见她伏在办公桌那儿,里面并没有亮着白炽灯,而是点了一盏工作用的小台灯,小小的台灯只能照亮一块地方,那一块地方堆满了文件材料,还有她伏在桌上乌黑亮泽的头发。
头发下掩映出雪白的肌。肤,秀致的眉目,还有她握在手中的钢笔。
现在居然还有用钢笔写字的人,还是个女人。
陆廷铮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觉,但他确实,的确,很想,握一握那双握笔的柔。嫩。手掌。
他几乎不忍打扰到她,只默不作声的往里走,一步一步,从有些暗的影子里走到浅浅光晕的台灯照映地。
而她,始终趴伏在那儿。
他以为,她睡着了。
可当他看见她伏在桌上的肩膀正在那儿轻轻颤抖时,原本打算抚莫她脑袋的手,顿了一下。
她在哭。
是的,黎昔在哭。
这段时间堆压在心头的压力跟重担还有工作上繁复错杂的人事倾轧跟利益矛盾,她无处诉说,无法诉说。
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的是父亲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