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昔跟于丸吃过了饭后便往公司方向走。
这一路上,心神都不宁。
她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认识秦牧,闹到现在这种左右为难的田地,管他吧,又不想让陆廷铮误会,毕竟上次那捧花就闹的有些不好了,可是不管吧,又于心不忍。
唉,为什么做人这么难。
正心烦意乱间手机响了,定睛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也没想这么多就接了,结果才听对方讲一个字便立即挂了,心还扑通狂跳不停。
是秦牧!!!
天啊!!!
他居然还没死心……
黎昔刚刚心软的犹豫在这通电话打来之后变得格外坚定,她绝对不能再见他了,哪怕说她心狠没良心也好,一定要等他对她的感觉冷却之后。
“滴滴滴……”手机又响了。
黎昔简直快抓狂,就像夺命连环call一样,她低头看了眼,在看见来电人是苏林之后才稍微好了些。
说起来,她也有几天没跟他打电话了。
从新西兰回来后她几乎是每天都跟他打电话询问黎父跟黎母的情况,因为只有他最清楚。
“黎昔,很抱歉。”苏林开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黎昔差点连路都走不好了,用力扶在栏杆上,心慌张的跳着却镇定问,“怎么了?是不是我爸他……”
“是的。”苏林声音满是歉意跟深沉,“叔叔的病情恶化了。”
恶化。
这两个字简直像闪电一样劈在她脑袋上,黎昔脑袋一白,人便晕过去了。
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黎昔用力睁了睁眼,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蓝色的窗帘,暖黄的壁灯,以及投映在卧室里浅浅淡淡的影子。
她听见,陆廷铮在客厅打电话。
声音低沉,听不大清在讲什么,只知道讲了没几句便朝卧室方向走来了。
她在床上呆了半片,愣了会儿神,然后一种想哭的冲动就毫无缘由的上来了,泪水自动滑落,打湿了脸颊跟枕头。
陆廷铮进来的时候眼睛还在看手机,一抬眸看她眼泛泪光的模样时微怔,然后马上走过来,“怎么哭了。”
黎昔说不出话,好难受好受受,就像胸口被巨石压着一样。
她只能紧紧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含泪看向他,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只是哭,只能哭。
陆廷铮附身不断亲吻她脸颊,还有她眼角滑落的泪,每一颗都吻掉。
她渐渐在他的包围中触动,回了些暖,然后伸手回抱住他。
他亦将她半抱住,反复在她耳边道,“没事的,相信我。”
“……”
黎父的事黎昔一直没有告诉陆廷铮,但现在,显然,他是知道了。
黎昔有种无颜面对他的感觉,她不知如何去解释自己瞒着他的行为,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瞒着他?
呵呵。
是,自卑和,自尊吧。
她知道他有钱,可正因如此反倒不知怎么向他开口了,他要是清楚肯定会竭尽全力的去帮肋她,可,一想到这她便有种接受不了的感觉。
就像是读书时期学校那些贫困生上台对资肋他们的人致谢一样。
很窘迫,又抬不起头。
她只能反复哽声道,“抱歉,现在才告诉你。”
陆廷铮没作声,只握住她柔弱无骨的白皙小手,捏玩着,亲吻着,一语不发。
他没讲话,她便也不讲了,只一心系着黎父病情的事,当时只顾听苏林讲,却没问到底恶化到何种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