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三位老人纷纷变了脸色,二伯娘周凤琴阴沉着脸怒道:“去你娘的下人奴才!谁家娶媳妇不要礼金的?难道都把闺女卖给婆家做下人了?三千块钱怎么了,我侄女那么好的品貌,连首都大学都轻而易举考上了,难道不值三千块钱的聘礼?”
“我给你三千块,你考个大学生给我看看?”
这话其实有些牵强,但周凤琴的脸色实在吓人,仿佛谁敢反驳就砍谁一刀,周围人愣是没敢出声。
林小乖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心里既有感动又有讽刺,她的伯父伯娘以及堂兄都来了,那几个亲哥却不见人影。
沈敏成抽着烟,一言不发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慢吞吞道:“你们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林年强了冷笑一声,猛地伸手将沈小宝的脸捏得变了形,“我把这小畜生丢到粪坑里,你再来问我为了什么可好?”
说着,他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很快就盯准了院外菜地旁的粪池。
那架势,沈敏成要是说句不中听的话,他肯定说到做到。
沈小宝完全傻了,原本还敢挣扎,这下动都不敢动了。
沈敏成手一抖,零星带着红光的烟灰从烟斗中撒出来,他也顾不上,好声好气道:“有话好好说,无冤无仇的……”
“无冤无仇?”周凤琴猛地将王招娣的脸摁进泥地里,音量拔高道:“你跟我说无冤无仇?谁家闺女差点被害得流产能说是无冤无仇?你沈家大方,我林家的姑娘可不吃这种哑巴亏!”
她指着沈小宝骂道:“这小兔崽子才几岁,就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长大了还不得杀人放火?”
周凤琴的话虽有耸人听闻的嫌疑,但并不是没有道理,周围那些原本就看不惯沈家这般宠孩子的袁家庄村民窃窃私语起来。
沈敏成面色涨红,有些支吾道:“小宝怎么会像你说的这样,他只是太皮实,一不小心撞了迟娃媳妇,迟娃媳妇身子骨原就不壮实……”
“我呸!”这回说话的是大伯娘李芳妹,她面带薄怒,“你说谁身子骨不壮实?”她看向周围的村民,“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侄女虽是老来女,却是足月出生的,胎里也没带什么毛病,她爹妈又疼她,吃穿都紧着她,营养不良贫血这些其他人有的毛病她一样没有,怎么嫁过来不到两个月就身子骨不壮实了?”
她冷冷盯着沈敏成,“自己做的孽,别想给别人泼脏水。”
“说什么孩子皮实。”周凤琴凉凉道:“当我们没打听不成?皮实的孩子我见过不少,但就没见过三冬腊月将其他孩子推进河里差点丢了命的,也没见过一言不合把鞭炮往别家孩子脸上丢的,更没见过被教训几句就拿大石块砸破族里长辈的脑袋的!”
“还有不少呢,还要不要我继续说?”
还别说,因为王招娣的纵容护短,沈小宝没少作孽。就说那个被推进河里的孩子,原本不说壮实但也绝对健康,自那之后却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要喝药,偏偏他父母是老实的,对上王招娣那样的泼妇,不要说赔偿,反而被奚落了一通。
那个脸上被丢鞭炮的孩子也没好到哪儿去,虽然没毁容,但一只眼睛却伤到了,虽然没瞎,却有上千度的近视。只是那女孩只有一个寡母,想讨公道也没地方去。
剩下那个被砸破脑袋的族里长辈更是倒霉,六十多的老人了,颜面扫地不说,还在床上躺了小半年。这家也是唯一得到点赔偿的,只是一麻袋红薯,还不够人家十天的药钱。
而此时,刚好有两个当事人家里有人在场。其他人一看到他们,心里就有些嘀咕,说起来,这孩子好像的确有些顽劣……
更有一些“同病相怜”之人声讨了起来。
“上个月我家里的鸡少了一只,那天只有小宝来找我家牛牛玩进了院子,隔天就在敏成家院外闻到了鸡肉香,我还特地数了下她家的鸡,一只都没少。”
“我家更倒霉,我卖了鸡蛋的钱放在桌布下打算买油盐的,不想在厨房剥了斤毛豆出来就没了。那会只有小宝在院子里玩累了进来找我要水喝。”
“我小儿媳没奶,就托了亲戚弄了点城里的奶粉,我家**妞就靠着那点奶粉过活,小宝却总是趁我们不注意抢了**妞的奶瓶,害得**妞晚上饿得直哭。不是我小气,那奶粉实在不便宜。”
……
“那你们怎么不上门去讨说法?”
“讨说法?怎么讨说法?王招娣是会讲道理的人吗?别被倒打一耙就好了。”
那些人声音越来越大,沈敏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反倒是王招娣,不仅没有羞愧,反而一脸愤恨。
“够了,别说了!”沈敏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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