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火机上的火苗刚一出现,水里的女尸明显露出了一丝慌张,它似乎有些怕火。
陈冲敏锐捕捉到这一细节,趁着小船还没剧烈晃动起来,赶紧将火苗凑近缠住船头的头发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头发上有水,打火机的火苗不足以在瞬间将其蒸发,更别说引燃了。
当然,如果时间充足,女尸也不反抗的话,早晚会燃烧起来,可惜,一切都是假设。
咔咔咔..
密密麻麻的头发就像无数条黑色的细蛇,巨大的挤压力将船板层层崩碎,再这样下去,不用女尸靠近,整条船就会因为漏水而下沉。
还是那句话,在水中,女尸有着绝对的优势。
啪啪..
小船左右晃动,将陈冲与黑猫甩得东倒西歪,强烈的失重感造头晕目弦之感,就差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情急之下,陈冲将手里的打火机砸向女尸的脑袋,但结果显而易见,对方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就像被一颗小豌豆砸了一下,不痛不痒,甚至还有点想笑。
喵嗷..喵嗷..
黑猫也被吓坏了,干脆抱住陈冲的大腿,但爪子太尖,偶尔碰到后者皮肤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突然,陈冲想起背包中还有一个备用打火机。
与普通打火机不同的是,这个备用打火机用的不是液态丁烷,而是煤油。也就是说,即便女尸头发上有水,依旧可以燃烧。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它燃烧起来后,足以将缠住船头的头发全部烧断。
陈冲舔了舔嘴皮,于混乱中将背包拖了过来,一边寻找打火机,一边露出兴奋的眼神。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准备拿着鞭炮去炸蚂蚁洞、老鼠窝一样,肯定很刺激。而且对方不是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好在背包里所剩的东西本就不多,他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铁质的打火机,然后迅速拿了出来。
这种打火机分为两个部分,外壳与内部结构。而且为了方便添加煤油,外壳一般都不是固定的,只需稍稍用力,就能将内部结构抽出来。
两者分离之后,陈冲先用双腿与后背抵住船板稳固身体,然后迅速将内部结构翻转过来,能看见一层很厚实的棉花,将其打开,顿时有股浓浓的煤油味飘出。
原本这是用来为打火机添油的地方,此时却成了倒油的出口。
咔嚓。
又是一块船板在女尸的折腾下碎裂,小船的右侧也猛的打在水面,溅起的浪花比船舷还要高出很多。
陈冲不敢浪费时间,抓着船舷靠近蠕动的头发,然后想也不想,直接将所有煤油全部倒在头发上面,接着磨动火石,出现火苗,并连同打火机一起,扔在头发上面。
虽然煤油已经倒掉,但灯芯吸收的煤油还在,丝毫不影响点火。
火苗与头发上的煤油接触后,立刻就被引燃。可它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大开大合的劲爆场面,仅仅是无声无息的蔓延,无声无息的燃烧,宛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按理说,头发没有神经元,它就算断掉、烧掉,也不会使身体感觉到疼痛。但令陈冲没想到的是,当那头发被大面积烧断时,水中的女尸竟然出现了明显的痛苦之色。
都说水火不容,如今看来,火才是它的克星!
砰。
头发烧断,船头砸在水面,巨大的震颤将船内所有的物体都颠了起来,又重重落下。
陈冲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船舷翻身而起,目光死死盯着女尸收回去的头发。
准确说,是收回去之后,依旧在燃烧的头发!
啊!
女尸发出痛苦咆哮,刚想伸手抓扯头发,却不料几缕火苗附着在了指尖,然后顺着手掌,立刻引燃了整条手臂,并且不断朝着身体扩散。
远远看去,就像一团在水中燃烧的火球,诡异万分。
啊!
女尸的惨叫越来越凄厉,听得陈冲头皮发麻,尤其当对方的头发烧完又开始灼烧头皮的时候,那般惨状,简直能给人留下心理阴影!
恰在此时,疯狂挣扎的女尸突然张牙舞爪的朝着小船袭来,欲将小船彻底掀翻。
见状,陈冲怎么可能让其如愿,就在双方相隔不到一米距离时,他眼神一狠,抓着菜刀猛的挥出,如砍西瓜一样,直接将女尸的脑袋削飞了。
燃烧的头颅在半空消融,还未落入水中,便烟消云散。
惨叫声戛然而止,那燃烧的躯体无意识的撞在船身,接着一点点朝着水下落去,直到最后一丝火光消失,尸体也化作虚无。
水面风平浪静,只剩下一艘破烂不堪的小船以及狼狈至极的陈冲与黑猫。
“早知如此,当时一见面就该用火攻,哪还有后面这一堆麻烦事。”陈冲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摇头苦笑。话虽如此不假,但谁又能提前想到这种诡异难缠的存在居然会被一撮小小的火苗给收拾掉?
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还没来得及继续感概,大腿逐渐传来刺痛感,他低头一看,发现黑猫还抱着自己大腿,当下极其嫌弃的将它一巴掌拍了下去,只见上好的运动裤多了几个被抓烂的窟窿,而窟窿下的皮肤上则隐约可见几道猫爪刮出的血印子。
“这怂猫,简直是猫界之耻!”
陈冲气得很想踹它一脚,但最终还是忍耐下来,拿起自制的‘船桨’,缓缓朝岸边划去。
由于水流湍急,导致他只能顺势随便找了个能够上岸的位置靠岸。
此时的雨伞已经变形,加固收缩口的折叠伞骨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脱落。
“要是再多划上几下,这‘船桨’绝对报废,而到了那时,指不定这小木船会随着水流漂到哪里去..啪。”
雨伞丢在一旁,陈冲快速解开捞尸人尸体上的绳子后,将绳头往岸边一扔,抱着黑猫从船上一步垮了出去,并稳稳踩在一片沙地上,鞋子嵌入一半。
而正当他准备捡起绳子把小船拉上岸时,却发现后者正慢慢朝着江中飘去,与此同时,船上的尸体缓缓立起上半身,空洞的眼睛朝他看了过来。
“你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啊。”捞尸人的嘴没动,却有声音传进耳中。
“彼此彼此。”陈冲撇撇嘴,看这模样,对方隐忍到现在才出现,肯定是在忌惮女尸,简直有辱捞尸人的威名。
“抱歉,我不是他的对手,生前如此,死后如此。”捞尸人的声音没有起伏,仿佛在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么说来,当初你果然是因为碰上它,才死掉的?”陈冲好奇。
“是。”
“你不是说,当你们捞尸人碰上这种禁忌时,扭头就走么,怎么还会招惹上?”
“因为她是我女儿。我不去捞她,便没人会捞她。”
闻言,陈冲微微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也许这就是父爱吧,明知会死,依旧不管不顾。
“我觉得你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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