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意的可能性,更不会被任何话语所动摇,那么嘴炮也就没有意义了。
唐骥能够感觉到,哈斯塔并不是真身降临,但是也差不多。祂用自己的主意志附身在了祂当初打算从黑船上运载到地球的分身上。而且那个分身还和地球上的某个东西发生了融合,进而骗过了某个存在的防火墙……或者说,他根本就是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的?
天知道Messa-Eva是怎么想的,说不定是看到了他的命运,知道黄衣之王必然和他有一战,所以干脆不做阻拦了?
罪恶原虫,恐惧根源,那不知名的存在制造出来的怪东西,大概就是祂降临的根本吧?进一步的想一想,乌尔维特是和自己的宿敌战斗的时候打开的时空大门,或许他的宿敌也穿越回来了,制造出了恐惧原虫这种东西,然后被当做了降临媒介?
或许自己对面的那和人类还有五分相似的身体,其实就是乌尔维特的宿敌,唐骥本身未曾谋面的阿斯达卡兹?那他可真惨……
没有花里胡哨的招数,没有精妙到极致的战斗技巧,在这个层次的死斗当中,唯一的要点就是力量。力量层次高,稳压对面一头,那就是刀子碰见拳头。任凭对面军体拳打出三十二下,照样被捅十六刀。
没什么多说的,酝酿了那么久,唐骥已经做好了武而不遂的准备,成功还是成仁,全看这一招。成功了,黄衣之王就得被打回去,他自己也有脱离命运的机会;失败了,那就看看Messa-Eva这位大佬能不能把自己的灵魂从黄衣王手里拎出去投胎转世吧!
唐骥的连上带着平静的微笑,但是就在下一瞬,他的身体周围,无穷无尽的命运丝线被硬生生拉进了物质界,化作了漫天的织网。紧接着,织网在一瞬间收紧,这是这个世界的命运,这个位面当中所有生物的命运,他们的命运和黄衣王息息相关,因为如果黄衣王得胜,他们都得死。
黄衣王立在原地,似乎没有动,恐惧的力量开始不断地侵蚀周围的命运,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那从心底里渗透而出的恐惧,他们一瞬间回忆起了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所有恐惧的事情,甚至还包括了刻印在基因里的对黑暗、高处和危险动物的恐惧。
但是下一刻,黄衣王突然意识到了唐骥想要做什么。唐骥的身边,紫黑色的液体宛如莲花一般绽放,他的身体一层一层的剥离——就在刚刚,唐骥所酝酿的时间当中,唐骥那永恒神族的躯体,那高贵的黄金血,那不朽的骨骼,已经全部,化作了天河幽炙的力量。
唐骥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闭上。他站在那天河幽炙的莲花之上,身体渐渐地画作莲花的花瓣,双手合十,仿佛世间万物都和他无关了一般。
事实上,唐骥此时此刻已经失去了五感。他的身体,从内而外,已经全都化作了天河幽炙。现在他的状态,与死亡无异。他用他的全部力量,化作了这决定性的一次攻击。
黄衣王没有说话,只是身边恐惧力量对于命运丝线的侵蚀开始变得更加快速。全世界已经开始出现突然猝死的人,他们的死因,看上去仿佛心肌梗塞,但是其实,他们的灵魂已经承受不住恐惧的高压而彻底崩溃。
天空渐渐地,从黑天黄云,有一半,化作了紫天黑云,一轮明晃晃的金色月亮在天空中释放着耀眼的光芒,将赤红色眼眸一般的星辰光彩压了下去。
“天命在我,黄衣之王。在我死之前,我都是这个世界的位面之子,这个世界都是我的主场,那命运的布匹上只有我胜利的结果,没有我失败的结果!”
天空中,紫黑色的莲花化作了无数的光华,全世界的人们,都仿佛看到了天空中,紫黑色的粘稠液体,将一团明亮的黄光包裹在了其中,紧接着宛如十二把剑汇聚的命运之轮旋转着,从中释放出了一抹奇异的亮光,那是属于位面之子所汇聚的命运力量,那亮光画作利剑,洞穿了那团黄光。
海岸边上,裴蠡静静地看着天际,那一瞬间的交手,他平淡的笑了出来,似乎是有些欣喜的样子,是在为什么人庆贺:“摩伊诺恩,唐骥,恭喜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为了这个世界而死的命运。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命运之子,你的未来……完全未知。”
裴蠡平淡的坐在一块青石上,捻起身边青彩的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叹了口气。只是,不知唐骥,是死是活,未来还能不能相见……
当初是疯癫一般的你,遇见了失去记忆宛如少年的我,我们的命运就此纠缠在了一起。在这一片混沌的人间,缘起缘聚,让我们能够听到彼此的心声。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似幻;有生斯有死,壮士复何憾。相聚几分,分离几日,聚少离多,在这短短数十载里又能相见多少次?
我一直知道你有个很大的计划,你在为了活下去,在为了保护你所珍惜的一切而拼劲代价。这只翻云覆雨手很累,我都能看得到……幸运的是,你成功了
知道吗,唐骥,在这个世界上,至今为止,还有人在谈起你,命运之神摩伊诺恩,净空之国的毁灭者,新世界的开拓者?他们也谈起了我,但是好玩的是,他们竟然认为我们是夫妻……他们肯定是把我当成女人了,这种事情兼职当浮一大白……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坐在海边悬崖的大青石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裴蠡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酒壶来,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天空中,唐骥和黄衣王都已经消失不见。原本紫色和黑色的天空,原本金色的月亮和红色的星辰,原本黑色和黄色的云霭,都已经化作了最纯净的灰色,漫天宛如火山爆发,又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烦死了……”说着,裴蠡也不拔剑,随手挥出,天空便被劈开成了两半,云霭揭开,天空破开,只剩下一道剑痕,之外是无尽的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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