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这副模样。”
……
冯勇德背负双手,在回廊上慢悠悠地踱着步,遇到向他行礼的新生,放在平日里总会和颜悦色的他,表情却有些沉重。
行至无人之处,他左右扫视两眼,瞬移不见。
几次瞬移后,他来到了东院边角的一间宿舍门口。
南河市的几名新生已经离取。
周围也没有其他人。
冯勇德看着那扇近在咫尺的宿舍房门,表情凝重,悄无声息地来回踱步,随后缓缓伸出手,突然又收回。
再次伸手,随后再次收回。
一连数次,冯勇德都没能碰上那扇门。
这时,门后响起少年的声音。
“别磨蹭了,门没关。”
冯勇德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十平方左右,一张简易的竹板单人床,铺着雪白的床单,墙壁上挂着学城公约守则,例如严禁私斗,严禁伤害奇迹生灵,严禁向地面城市私售念力胶囊等等。
窗户已经打开,清风混着阳光的气味拂动起蔚蓝的窗帘轻轻飘荡。
少年随意地坐在单人床上,胸包放在一旁,正在低头摩挲着那头依旧在打着呼噜的胖鸦。
看到这温馨和谐的一幕,冯勇德原本紧张的心情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一夜没睡,直到早上,都没想清楚该如何面对这名原本已经准备好进行打压的新生。
不管怎样,先从试探开始吧。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公馆主管,三转境的学城官员,对方的“顶头上司”。
冯勇德稍稍扳起脸,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床上的少年道:
“果然,永远别想唤醒一头装睡的麻鸦,就像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冯勇德瞳孔陡缩,心跳瞬间加快。
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究竟什么意思?
他……他到底在暗示我什么?
周越抬起头,奇怪地看了眼表情变幻不定的冯勇德:“坐啊。”
冯勇德嘴唇张翕,最终什么也没说,缓步走到墙边那张竹椅前,转身向下坐去。
周越打量了眼冯勇德:“你肩膀好了?恢复得这么快?”
冯勇德刚落下的屁股仿佛扎了针般迅速弹起,身体猛然绷直,牵扯到尚未愈合的肩胛骨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眼里却满是震惊。
“不坐?随你吧。对了,你准备和商公子怎么说?”周越问道。
听到“商公子”三个字,冯勇德心中咯噔一跳,额头开始冒汗,他……竟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还没说……什么都没说。”冯勇德表情复杂。
闻言,周越面露思索。
冯勇德站立难安,在门口准备的腹稿已经忘得一干二净,脑中混乱如麻。
半晌,周越忽然一笑:“那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就还像之前原计划的那样,对我进行打压好了。谁让我遇上了这头睡不醒的沉睡麻鸦,注定进入不了学院。”
“是……啊?”冯勇德表情有些懵。
周越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麻鸦:“该怎么做,怎么做,沉着冷静,不要露出马脚。对了,再帮我做一件事。”
沉着冷静???
这种状况,你让我怎么能冷静啊!
冯勇德心中悲愤,脸色愈发复杂:“请问……是什么事?”
周越望着窗外:“去鼓动东院那帮新生,继续向我发起挑战。不过要让他们主动加上条件,若我赢了,所有南河市新生,都可以住回东院。并且从此以后,东院见我南河市新生,退避三舍。安排好了,回头告诉我。”
“是。”
冯勇德下意识回答道,话音落下,他心中升起浓浓的荒谬,真想狠狠扇自己一个大耳光。
什么都还没有搞清楚!
自己心底最大的疑惑还没有解开!
在他面前就像个小喽一样言听计从!
我他妈是有病吗?
陡然间,冯勇德想到了什么,一丝寒意从心头升起,瞬间爬满全身上下。
他还记得一年前,曾经在修行系统中购买过一篇名为《精神世界与意念球印记解读》的大师论文。
论文中写道,记忆虽然能够抹去,但是总会留下一些印记,投影于意念球。
意念球中,蕴藏着念修者的深层意识,类似于古代文献中的记载的魂魄。
按照那篇论文中的说法,自己昨晚在灵界中的记忆虽然自动消除,可仍然留下了一些印记,影响了自己的潜意识。
自己之所以会对周越言听计从,只有一个原因……昨晚在灵界中,所发生的事情,让自己潜意识里,对于周越充满了畏惧!
正当冯勇德被自己一个又一个疯狂的念头打击得有些崩溃时,周越转过身:
“你想不想知道,昨晚灵界中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