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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完成黑烟珠源能驱动的最终步骤,需要另一部分设计方案。
而这一部分设计,恰好属于白衍的那位好友。
可惜后来,两人却因为某些事情关系急转直下,直到恶化,分道扬镳,这项实验也最终不了了之。
周越无法确定,他手上的这枚黑烟珠是否就是白衍与他好友进行实验改造的那一枚。
毕竟白衍笔记里并没有关于实验所用黑烟珠的下落记载,时间又过去了太久,从这颗黑烟珠上也感应不到任何人留下的念息。
“你难道知道些什么?”
老者的声音将周越从思绪中拉出。
周越抬起头:“暂时还没有,如果有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前辈。对了,还不知前辈的名讳?”
老者目光依然平静,沉默片刻道:“我叫方烟。”
周越只觉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方前辈,那我先告辞了。”
仓库位于走廊最深处。
周越没走多远,下意识的回头望去,木桌青灯老者都已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没出现。
不过旅行球中的黑烟珠提醒着周越,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走廊两旁是一间间录制室和教研实验室。
已经入夜,大多数房间里都没有人。
只有一两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不时传出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
周越心中生出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源于记忆宫殿中的白衍遗产。
其实,白衍在一开始时,并非天生的战斗人员。
他只是东明末年的一介书生。
白衍前辈虽然没在笔记中明说,可周越却能感觉出,相比战斗冒险打怪,白大神其实更愿意深居简出日复一日坐在实验室中,享受那一项项研究成果所带来的快乐。
然则,乱世之中,人不由己,书生弃文,杀敌无悔,方才造就了那些英雄与传奇。
譬如白衍,又譬如他昔日的那位好友——联邦举足轻重的庞然大物雷能集团的初代创始人,雷远大宗师。
“明天去首都,就能见到小白了。或许有机会从雷能集团搞到黑烟珠的另一半设计方案。”
周越掏出手机,给唐小白发了条短信。
最近两人都忙,已经有好几日不曾联系。
他刚走过拐角处,迎面就见几人正急匆匆地赶来。
“周越!”
“太好了!果然在这里!快去擂台馆吧!”
“不能去!”
周越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三个人,宋语心、秦羽然和侯集。
三人神色各异,尤其是秦羽然和侯集,彼此眼中隐透戒意。
周越笑了笑:“发生什么事了?三位助教似乎意见并不统一?”
宋语心轻叹口气:“周越,出大事了。”
周越道:“大事?不就是别的学院来争夺名额吗?史阎王出面,难道还会输不成?”
宋语心苦笑道:“别的学院……没你说的这么轻巧,今晚首都和东南联袂而来,为的就是瓜分我们灵道之战的名额。史清虽然连赢三场,其中还有首都一场,可他的灵宠伙伴已经受伤……”
宋语心话未说完,周围空气骤然收缩,走廊中央仿佛瞬间诞生了一个黑洞,正在疯狂吸收着四面八方的一切物质。
宋语心只觉一阵恍惚,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扭曲。
定!
宋语心无声默念,精神世界中念力高速运转,抵御着这股难以描述的吸力。
好在刹那后,这股吸力消散一空。
走廊中央也没有了黑洞,只有面无表情的周越。
余光中,秦羽然和侯集也都一脸惊愕,显然经历了与自己同样的感受。
从那日助教会议之后,宋语心就已经明白过来,几个月前在南河市时,那个在自己面前如同一张白纸的少年,如今已经飞快成长到足以威胁到自己的地步。
甚至不单单只是威胁。
周越冷淡的声音传来,“说详细点,究竟发生了什么?”
宋语心暗叹一声,随后缓缓道来。
今年的灵道之战,遗境学院总共分到了一百四十七个参赛名额,平分给七座分院,每院分得二十一个名额。
而学院与学院之间,为了争夺灵道之战的名额,相互挑战,这也是规则所允许的。
可没想到的是,从三天前开始,首都、东南、中亚甚至西伯利亚学院,都陆续有灵御学员进驻沧海学城,挑战中陆学院。
中陆学院一下成为了众矢之的。
周越问:“目前已经失去了多少名额?”
宋语心沉默片刻,道:“还剩六个,都属于助教的,包括你的那一个。是古老师告诉我们,说你在这里,秦羽然提出找你救场,侯集极力反对,我是过来……来问下你的意见。”
周越看向侯集。
这位从少年时期就受到商家恩惠的助教近来状态并不好,原本就很消瘦的他已是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眼肿如泡。
侯集没有避开周越的审视。
他苦笑道:“他们这次一起上门,明显是来报复的,因为商家迁怒于中陆学院。毕竟在外人看来,学院和沧海学城的宗师世家是一体的。我反对你出头,是不想我们中陆到头来,连一个名额都不剩。”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虽然也是助教,可毕竟只是一年级,首都那帮二三年级的灵御,怎么好意思放下面子来挑战你。”
秦羽然皱眉:“老侯,你对周助教就这么没信心吗?”
侯集道:“我知道,周助教的真正实力已不逊四转境,又是沉睡麻鸦灵御流的开创者。可我们都知道,沉睡麻鸦最强之处在于辅助。正面交手,哪怕能赢一两场,可也很快会被对方识破,找出规律。”
秦羽然眉毛皱成川字,却又无法反驳。
她是知道周越的真实身份。
可在周越没有主动暴露身份之前,她什么也不会说。
宋语心问:“周越,你怎么看?”
周越淡淡一笑,身体已经瞬移而出,只余没有感情的声音回荡于空冷的长廊中。
“阿呆都受伤了。那就不需要客气了。”
侯集脸色大变。
秦羽然暗暗兴奋。
宋语心心底轻叹,果然,周越和史清一直都是在演戏,他们私底下交情应当十分莫逆。
不多时,三人瞬移消失。
空静的长廊上,老者一手提灯一手执卷,从黑暗中走出。
他望了眼擂台馆的方向,低语:“看来,似乎又能看一出好戏了?比起二十年前的聂远风和陆离,今日这个叫周越的小子,也许能让首都方面更加印象深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