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将身上凌乱的补丁布衣整理了下,然后捧起溪水擦拭脸颊,再然后,就是蹲着不动了,看着溪水发呆。
不多时,少年起身,脸色缓和了不少,眼神中藏着的那股冷厉之色也消失,充满了一种早熟的平静。
脚步不紧不慢重新走回小镇,不一会儿,其身影便走入了一条阴湿气很重的巷弄内。
“娘,我回来了!”
师甯推开面前一道柴门,喊了声,进入一座小院,而后,神色一怔,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和一个老者站在一起,
这个老者他认得,老者让师甯喊他福伯,但师甯为表尊敬,便喊老者福爷爷,老者欣然点头。
印象中,上次见到这位福爷爷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师甯都长这么高了?”
正在和师甯母亲谈话的福伯回头看到了门口的师甯,眯缝着双眼,脸露微笑,慈爱的说着,但是,他的目光却是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寒光,因为,他看出师甯的脸不对劲。
“福爷爷!”
师甯向着古福微微欠身。
“进屋去!”
师甯的母亲,一位身着粗布长裙的二十几岁清冷女子,对师甯说了声。
尽管女子衣着普通,甚至很陈旧,布裙上也有好多处补丁,却丝毫不能影响她那绝色的容颜,如同清水芙蓉般高绝而干净。
她的目光虽然冷,却又不同于苏眉带着狠厉的冷,而是一种超脱尘俗,卓尔不群的孤冷,她的五官很精致,仿佛是被精工雕琢过的艺术品,处处彰显着脱离纤尘的神韵,而简单的挽髻则是将她的一分成熟韵味凸显,让她全身又多了一层神圣的母性光辉。
师甯嗯了声,乖乖走近了简陋的泥墙屋内,然后,在母亲和福伯看不到的角度蹲下,侧耳倾听。
“冰卿,这些年就是苦了你了,你这脾气太倔,这又是何必?”
福伯很不忍的看着眼前丽人,叹息着。
师甯的母亲叫做师冰卿,脸色淡然:“福伯,谈正事吧,这把刀的铭文我研究了下,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不知刀的主人可否给些时间。”
“多久?”
“快的话也要三天左右,害怕有疏漏。”
师冰卿细眉蹙了下,回道。
“那就有劳冰卿你费心了,我就过三日来取刀。”
古福和蔼的一笑。
“不用,你说个住处,我叫甯儿给你送去。”
师冰卿柔声道。
“那也行,这里有点银两,你先拿着,算做定金,等铭文画好后,该怎么收你就怎么收,否则,这次福伯真生气了!”
古福说着,袖口中取出两锭银子递给师冰卿。
师冰卿皱眉,道:“福伯,多了。”
古福直接将两锭银子朝师冰卿身后的屋里丢去,恰好落在了师甯面前。
“小家伙,替你娘收着。到时记得将刀和铭文送到悬壶医馆。”
留下一句话后,古福背着手,慢慢朝门口步去。
等到古福身影消失,师甯才从泥墙屋里走出,面色明显带着喜悦,激动的将手里两个大银锭捧着。
师冰卿嗔怪的瞪了眼师甯,面色肃然,责道:“只拿该拿的,不许贪!”
“娘,孩儿知道!”
师甯朝母亲眨巴着眼。
师冰卿看着师甯,注意到师甯的脸有些浮肿,美眸中涌出一股愠怒之色,不过,却被她强抑住,没有再多说什么。
“嘭!”
过了一阵,原本被福伯带上的柴门突然被人狠狠踢开,几道身影冲入了小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