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张大勇笑道,“因为应天府是人人有肉吃人人有酒喝的地方啊。”
众人全都笑了起来。岳飞这才明白如今的应天府已经成了中原流民人人向往的地方,不禁暗自欣慰。
酒宴开始之后,牛皋端着大酒坛子来到吉倩的面前,非常诚恳地说道,“吉师长,我在杀虎沟打了你一拳,但是岳帅又打了我四拳,咱们算是扯平了。现在,我来敬你一坛酒。就当俺老牛的陪礼了。”
吉倩见牛皋抱着酒坛子要来和自己拼酒,当下心中暗喜,暗暗说道,我打不过你也就算了。难道还喝不过你?今日非把你灌倒不可。
所以吉倩大声应了一句,“好,我也敬牛师长一坛酒。岳大哥视你如兄长,我视岳大哥如兄长。干了这坛酒,从今以后,咱们二人就是兄弟了。”
牛皋见吉倩如此豪爽,当即酒兴大发,抱着酒坛子就灌上了。吉倩同样不甘示弱,同样地抱起了一个十斤的酒坛子。在满堂将士的注视之下,牛皋和吉倩各自喝了十斤酒,竟然还没醉倒的迹象。
将士们全都暗暗嘀咕,这两位的肚子莫非是无底洞吗?怎么喝了十斤酒,不见他们的肚子变大啊。
牛皋吉倩意犹未尽,又弯腰抱起一个十斤重的酒坛子,准备再拼一坛。结果这时候,被绑在大堂里面的李成同样喊叫起来。
“岳飞,你是英雄,我也是英雄,现在到了你的二龙山上,难道你连一杯水酒也不让我喝吗?”
罗延庆听李成还想喝酒,顿时怪眼一翻,大声骂道,“岳帅,李成狗贼杀了我们近百人,现在还敢聒噪,不如让末将进去宰了他。”
岳飞笑道,“一刀宰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我现在命令你进去,扇他一百个耳光。不过要注意,不能把他打死。我们要把他押到开封,交给宗帅发落。”
罗延庆一听还有这好事,顿时扬着大巴掌就进去了。很快后堂就听见啪啪啪的响声和李成的骂声。很快李成的骂声消失了,只剩下啪啪啪的响声。
牛皋想了一下,低声说道,“我听闻岳帅乃是宗帅门生,不知真假?”
岳飞笑道,“确有此事。宗帅乃我大宋的擎天玉柱,岳飞素来敬仰。莫非兄长对宗帅有什么意见?”
牛皋再次想了一下,似乎在踌躇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宗帅此人,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可谓完人。但是我大宋,又有几个宗帅这样的人?更多的是张邦昌汪伯彦之流,只知残民害民,不知保家卫国。依我看来,我大宋就像一幢烂透了的房子,宗帅不过是在尽力修修补补。但修补的再好,依然是一幢烂透了的房子。只要风雨一大,就会房倒屋塌。既然如此,何不拆掉这个房子,另建一所新房子呢?”
岳飞听牛皋说出这番话,顿时明白了为何他和董先会在原来的历史上投靠汉奸刘豫了。正是因为牛皋董先对赵宋失望透顶,才天真地认为刘豫建立的齐国乃是新房子。岳飞见牛皋目灼灼地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的答案。于是笑道,“兄长的话虽然在理。可是如今既然还有强盗在虎视眈眈地盯着破房子,咱们先把强盗打走,才是首要大事。如果此刻我们也来拆这破房子,金人也来拆这破房子,最后只能留下一地废墟,兄长以为如何?”
牛皋点头说道,“岳帅此言有理。俺老牛受教了。”
吉倩在旁边听得不耐烦,大声叫道,“我说岳大哥,牛兄,现在是喝酒的好时候,你们讲破房子干什么呀。来,喝酒,喝酒。”
花如玉掐了吉倩一把,吉倩疼得吸了一口气,扭头问道,“老婆,掐我干嘛?”
花如玉说道,“岳大哥在和牛师长谈正事呢。你在那捣什么乱?”
吉倩搔了搔后脑勺,云里雾里的说道,“我听他们在谈什么破房子,莫非另有深意?”
花如玉说道,“我也不太明白。冉妹妹肯定知道。”
坐在花如玉旁边的冉青小声说道,“牛将军在劝岳大哥自立为王呢。但是岳大哥拒绝了。”
花如玉笑道,“岳大哥可不是乱臣贼子。牛将军这回可是劝错人了。”
冉青看着岳飞,再次低声说道,“不做乱臣贼子,也不能做赤心忠良。岳大哥的能力太突出,容易功高震主。古人说得好,自古良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花如玉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她的先祖花木兰不正是这样吗?虽然在战场上立下大功,却因为不想做好色皇帝的妃嫔,只能自刎而死。
这时候,罗延庆终于扇完了一百个巴掌,心满意足地从后堂走了出来。吉倩问道,“李成如何了?”
罗延庆言简意赅地回答,“变成猪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