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朱笔落在下,一直滚到我的手边方才停下,我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即将头压得更低:“父君,我回来了。”
“咳咳咳”座上传来父君猛烈的咳嗽:“咳咳咳,青儿,是你回来了吗?”
“是我。”我一动不动的跪着,头抬起,映入我眼中的父君没了以往的傲气,父君看起来老了很多,往日那让他引以为傲的银发现在看来竟如此刺眼。
“你起来吧,去看一看你母妃。”父君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朝我摆摆手,示意我离去。他随后弯腰拾起地上的朱笔,继续翻阅案上的奏折,再也不看我一眼。
父君的态度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问他,案旁的一碗汤药是怎么回事。
“女儿告退。”我擦去眼里的泪水,缓缓退出,将门关上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来父君故意压低的咳嗽。
“父君……”我捂住嘴巴,将眼里的泪水逼回。父君永远都是这样,所有的痛苦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我不在的五百年里,青丘发生了什么?竟然让父君的身体变成这样,就连身上的锐气也消失殆尽。
我没有去母妃的寝宫,而是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转身前往三哥的住处,刚刚的侍女有说,三哥回青丘了。
“红鸾,我要去找三哥,你呢?”我对着站立于不远处的红鸾问道,只见他摇了摇头,温柔一笑,那笑如同三哥的笑一样温暖:“丫头你去吧,不用管我。”
——
“三哥!”人未到声先到。可是却没有人出来迎接我,也见不到三哥身影。提着裙子就往他内院里奔去,可是屋子里还是没有三哥的影子,我左寻右找,也没见着三哥。
“三哥~”我站在院子里郁闷地扯着嗓子大喊,就不信他还不出来!
咻的,一个东西砸在我的脑门上:“哎呦!是谁!给我出来!”我一手抚着额头,低头看了一眼掉在我脚下的凶器,原来是一片被揉成团的竹叶。
“是谁!”我一脚将叶子碾碎,瞪着眼睛在院子里四处搜寻可疑人物。
“哈哈,小狐狸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有趣!”忽的,一个可恶的声音自屋顶响起,我抬起头,看到屋顶上的那个人是顿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咬牙切齿的飞上屋顶:“敖锦!你这个臭小子!有本事别跑!”
我刚刚落脚,只见敖锦办坐着,右手拖着下巴,满脸的戏谑:“呦呵,五百年不见,小狐狸终于将狐狸尾巴甩掉了哈!”
“你!”我气得手指发颤:“你给我等着,一会儿让你好看!”我脚底打转,猛的扑向敖锦,同时手里凝聚狐火,哼,上次在往生海因为三哥我才没能好好教训他一下,今天一定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不可!
“死敖锦,看招!”扑到他身前,原本想将狐火投到他身上,不料狐火竟然突然散开,只是一瞬间,敖锦刚刚坐的地方便烧了起来,狐火噼里啪啦的响。望着眼前的火焰,我僵直了身体,心口处隐隐作痛。眼睛凝视右手,全是恐惧,我在做什么!?
“你这小狐狸还不走开,想死在自己的狐火里边吗!”敖锦扯着我的衣领将我带走,语气中带有斥责之意。
敖锦一挥衣袖,燃烧的狐火立刻湮灭。
“站好!”敖锦将我放下,眼里除了严肃还有一抹担忧:“你说你,自己的狐火都控制不好,这五百年来你干嘛去了!?”
“我,我不知道……”莫名的,眼泪水自眼睛滑落,那火光让我想哭,刚刚那一刻,我心里在恐惧,我怕那火光?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敖锦见我流下眼泪,一时间变得手足无措,只能僵硬着动作在我眼前扮鬼脸,逗我开心。
他的举动成功的将我的视线转移,我“噗嗤”一笑,一扫了刚刚的忧郁。
“喂,臭敖锦,我三哥哪儿去了?”我擦去脸上的泪痕,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最近老爱掉眼泪。
“求我呀!”敖锦双手插腰,一脸欠揍的表情:“求我我就告诉你。”
“呸!”我咬牙对他呸了一声,随后扯着嗓子继续喊:“三哥~三哥你出来,有人欺负我~”
“三哥,有人欺负我~”双手放在嘴边,将声音送得更远。
“三哥~”
“好了好了,再喊下去怕是整个青丘都知道你回来了。”院子里,三哥手里拿了一卷书卷,一身墨色的衣袍,袍子上绣了几朵墨菊,卷曲的黑丝被一根墨色发带固定在脑后。他微微仰起头,望着屋顶上的我一脸无奈的笑,眼里的宠溺不曾减少:“喊累了就下来吧。”
“三哥~”我飞身而下,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三哥,敖锦欺负我。”我嘟着嘴巴告状,说完偷偷的抬头看三哥的表情,他满脸的温柔,没有半分责怪敖锦的意思。见此我一把推开他:“哼,三哥你果然不疼我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三哥在我头顶摸了摸,轻声道:“狐狸耳朵是什么时候可以藏起来的?”
“不知道!”
“哈哈哈哈!”敖锦捂着肚子大笑,我瞪了他一眼,随即望向三哥:“三哥,我想你了~”软软的靠在三哥怀里,闻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竹香,我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慢慢放下。
“累了吗?”耳边是三哥温柔的询问。我点点头不做声,就着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安心,在古战场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是到了金鸾殿也不例外。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三哥的床上,三哥坐在一旁翻阅着书籍,敖锦则无所事事的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儿。
我从床上爬起来对着敖锦道:“你别晃来晃去的,晃得我头晕。”
“怎么不多睡会儿?”三哥见我醒了,从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床前,我一手接过,饮了一口,随后回答道:“睡够了睡够了,这五百年里差不多都是被我睡过来的。”又抿了一口茶水才将杯子放回三哥手里:“三哥,父君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想到父君,眼睛又红了起来。
“你去过父君的寝宫了?”三哥温柔的询问,走回去将杯子放下,随后坐下。
“嗯,我第一时间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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