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说了,他纵有十万个不情愿,也不敢说什么,否则一旦绝情帮主甩手不管,这批货物可就血本无归了。犹豫半晌,抹了一把眼泪:“帮主既然这样说……也只能如此。”
王厚转身看向那边:“不过,我自觉没有做错什么,更谈不上什么道歉,这第二条休谈!”陈舵主调解道:“潘会长、刘岛主,绝情帮主武功天下无敌,要他道歉的确是强人所难,以我看,他毕竟是我新交的朋友,就卖个面子,大家一笑了之罢。”
潘、刘两人对望一眼,潘会长道:“既然陈舵主说情,我们也不好坚持,咱们以后和绝情帮主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想找我们报仇,我们不会再卖什么人情。”停了片刻,续道,“既然条件谈定,就请你们的人退后一里。”
陈舵主拨转马头,见王厚和杨帮主站着不动,显得极不情愿,再次劝道:“两位帮主,钱财是身外之物,有挣回来的机会,咱们走罢。”两人这才缓缓拨转马头,马队弃了货物,依言退后一里。
他们退出后,山林里一下涌出好几千人,有人道:“他们一百人都不到,咱们来这么多人干什么?这也太慎重了吧?”“你没看到盐帮的陈舵主也在?咱们不来这么多人,怎么能镇住他们?”“那个戴道笠的人就是绝情帮主?看不出有什么武功呀,竟然能从马上掉下来。”“那叫真人不露相,上次我亲眼目睹他两招之下连败咱们三大高手。”“有屁用,再厉害的高手也敌不过咱们这么多人,他不是乖乖缴械?……”众人议论纷纷,将码着十六辆货物的马车继续前赶。
王厚甩甩手,笑道:“这些人也够懒的,倒现在才来拦截……杨帮主,你的眼泪抹得还真像那么回事。”杨帮主苦着脸道:“我那是真伤心,这些可是咱们鄱阳帮身家性命所在,能舍得吗?”
王厚仍是笑道:“陈舵主不是说得山响,要补偿你八万两银子吗?你还愁什么?”陈舵主啊的一声:“特使,你不会真要我赔这么多银子吧,八万两可够咱们分舵二千多个兄弟一年的生活开支了。”
“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岂能出尔反尔?哈哈哈……陈舵主不用担心,有我这个特使在呢,怕什么?杨帮主,你只需留下随同出海的人,其他的人让他们返程吧。”杨帮主应了,留下一位长老和十个手下,其他三位长老和四十人全部返回南昌。
王厚按先前说好的价钱,付给车夫三百两宝钞,因为在将乐滞留七天,另外加了他五十两,让他也一起返程,车夫千恩万谢而去。陈舵主叫来两个手下交待几句,令他俩先行,随时汇报情况;又让手下人合骑,让出三匹马给百合仙子和特使的四位长老,三十骑共三十五人,任由马儿慢悠悠前行。
福州府紧临大海,依山傍水,境内闽江盘旋而过,因为气候宜人,环境优越,又有“江南胜地”之称。天色将黑时分,一队人马进了城门,在福州盐帮分舵大门前停下。马上三十多人纷纷下马,为一人低声道:“特使,我们到了。”听特使嗯了一声,随即抬高声音,“各位,今晚咱们畅饮几杯,算是为大家接风洗尘。”
王厚一行三十多人,因为怕与前面万石会、东山岛的人撞上,所以信马由缰,原来只要一个时辰的路程,直到此时才到达这里。一路上并不见先前派出去的两人回来报信,知道一切正常,众人心里略定。
众人听陈舵主说畅饮几杯,全都叫好,老二俞地问道:“陈舵主,你这里可有什么好酒?”“哈哈……俞二侠,南方人喜欢黄酒,像福建、浙江、广东这一带都不产白酒,一会我让人去买些四特酒来……不过,好茶倒有几两。”
说话间,众人相继进了院子,苏堂主已经迎了出来。陈舵主问道:“副舵主怎样了?”苏堂主躬身行礼:“舵主回来啦,见过特使和各位大侠,舵主,副舵主的毒已解,只是身子虚弱,张一针说需要静养十天,才能下床走动。”陈舵主点头道:“你先带各位去洗漱,安排好住下,一会在花厅用餐,我去看看副舵主。”
苏堂主应了一声,带着众人走向后院。王厚毕竟是特使身份,自然也要去看望吴副舵主,和陈舵主一起进了吴副舵主所在的房间,见他没有性命之忧,心里定了下来。陈舵主询问边上站立的一人,有没有调查清楚是谁下的毒手,那人答道:“陈舵主,按照你的吩咐,我们这些天四处设下暗桩,前天中午,有兄弟现,酒楼上暗算吴副舵主的两个人,有一人从茶马帮的分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