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舜回来时,金晚玉果然已经醒了。他站在屏风后头,看着床榻上的她正低头看着掌心那道伤痕。秦舜弄出些响声走过去,金晚玉很快反应过来,呵欠连天的伸了个懒腰,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秦舜。
秦舜顺手将衣裳递给她:“不多睡一会儿?”
金晚玉摇摇头,忽然又来了劲:“君蕴醒了吗?”
秦舜笑着看她穿了一只袖子,找半天找不到另外一只袖子的入口,觉得好笑,伸手帮了她一把:“你不喜三公主,倒是对四公主十分上心。”
在秦舜的帮助下,金晚玉顺利的穿好衣裳:“那君娆本来就很讨厌嘛!”
秦舜坐到她身边:“我们才离开没多久,尸毒没那么快驱除,不过也伤不到四公主。”
金晚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穿衣服。秦舜带着金晚玉再次回到陈尸宫殿时,宫门依旧禁闭,宫人在外看守,两人进去,却发现里头已经多了一个人。
二公主君薇与赵子然并肩耳立,君薇个子高挑容貌出众,与赵子然当真是郎才女貌。她看着赵子然,听着他分析案情,秦舜发现身边的小女人似乎愣了一愣。
君薇十分对得起她的名字,倒真有几分女帝的君威。她客气疏离的点一点头:“闻得陛下钦点了一名太医令,本宫原以为是君娆胡闹,却不料秦太医果然是医术高明,凭一眼便看出君蕴中了毒,君薇佩服,也为先前的无知轻视向秦太医赔罪了。”
秦舜拱手回礼,金晚玉却忽然轻哼一声撇了秦舜招呼也不打的独自跑到里头去找君蕴了。秦舜怔了怔,又向君薇赔罪:“玉儿向来顽劣,冒犯失礼之处望公主见谅。”
君薇十分有气度:“本宫与玉儿也曾同窗几载,玉儿性子直率,是宫中规矩太多,怪不得她。”
秦舜与她二人闲话几句,便以为君蕴把脉为由走开。君蕴被安排在后殿里头,与尸体隔开了,旁边有一只大大的木桶,里头的糯米水已经成土黄色,想必尸毒已经被逼出一些,秦舜进来的声音很轻,望向君蕴的床边,不由得一愣——金晚玉正将手搭在君蕴的手腕处探脉。
秦舜轻咳一声,金晚玉就顺势握住了君蕴的手,放进了锦被里头。
金晚玉半跪在床边,秦舜走进了,将她拉起来到一边坐下,拍拍她的头:“还很担心吗?”
金晚玉瘪着嘴摇摇头:“她是好人,会没事的。”
秦舜不禁笑了出来,见金晚玉又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猜到她觉得在这里觉得没有意思了,便带着她向二公主与赵子然告辞。
秦舜拉着金晚玉悠然散步,金晚玉在一边蹦蹦跳跳的,毫无淑女之范,秦舜将她拉扯到身边:“好好走路。”
金晚玉正想反驳,好像又想到什么,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在秦舜身边走路。秦舜看她摆来摆去的手,那双手皮肤白皙滑腻,十指纤长得宜,他忽然想到了那条横亘在她掌中的伤疤,心中竟涌出一种想要牵住那双手的冲动。
“秦太医!”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做作的凄凉由远及近。金晚玉脸一黑,转过头,果然是君娆。她眼睛红红的,梨花带雨的模样显得格外惹人怜爱,金晚玉警惕的望向秦舜——唔,很好,面色如常,很好!
君娆急急走了过来,目光扫过金晚玉落在了秦舜身上:“君娆闻得秦太医要为四皇妹诊治,君娆原想陪同在皇妹身边,奈何母亲不允,君娆已经在外守候多时,见到秦太医实在是太好了!”她目光直勾勾的望着秦舜,秦舜报以一个微笑:“三公主请放心,四公主已经没有大碍,再多用糯米水沐浴几次便会痊愈。”
君娆绽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吐出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她温柔的望向秦舜,关切之意毫不掩饰:“虽说秦太医医术高明,可还是要注意身子。”
秦舜微微颔首:“有劳公主挂心。”
君娆笑意更深:“其实……君娆还有一事相求!”
她正欲上前一步,秦舜的身子却一歪,下一刻,金晚玉已经笑眯眯的站在了君娆面前,君娆的笑意猛地僵在脸上,没好气道:“本公主与秦太医讲话,你竟敢如此无礼!”
金晚玉觉得好笑:“三公主殿下,秦舜是我金家明媒正娶的一房夫君,您见过哪家的姑娘能与别人家的夫君作此亲密谈话?莫说说一说话,我若是不同意,奏书一封,他连这太医令能不能再做下去,都得好、好、商、榷!”金晚玉一字一顿,话毕,笑意更深:“所以,若公主下回有什么交代,大可先派人告诉我,别人我不敢讲,可秦舜的主,我还是做得了的!”
“你!”君娆大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去看秦舜,可秦舜却不为所动,君娆一时嫉恨攻心,说出的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如何甘心被这样一个碌碌无为的女子骑于身下!本公主的身份不知比她高上多少,你即便是软弱无能,也应当晓得跟着谁更有前途!”
“啪!”
君娆的声音戛然而止,原先的气焰在一瞬间消失殆尽,目瞪口呆的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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