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话未说完,肚子上就被踢了一脚,夏刘氏显然信了兄弟的话,边打边怒骂道:“我从集市上把你捡回家,打小儿养着,何曾亏待过你半点,你竟为个男人毒杀小姐!”
夏家的打自家丫头,薛家人自然袖手旁观,宝蟾虽然刚烈,怎奈被捆在柱子上,躲闪一下都不能够,情急之下脱口喊叫道:“太太,我没有害死小姐,是她自己......”
这话越发激怒了夏刘氏,气得直接一头撞在宝蟾肚子上,隔年的饭菜都吐了出来。
“你们把香菱放了,我自有话说!”宝蟾疼得忍耐不住,舅老爷往她身上泼脏水,自家太太恨不能要她的性命,若送到官府坐实了,定然是没有活路的,哪里还敢再包庇夏金桂,横着心对宝玉道:“宝二爷把香菱放了,我自有话说。”
薛宝钗急忙走出屋来,让把香菱和宝蟾都放了,镇定地对宝蟾道:“我知道宝蟾姐姐生性豪爽耿直,定然不会冤枉好人的。”
宝蟾便不再遮掩,对众人道:“我们姑娘前儿问舅老爷要过砒霜,说是用来药耗子,回家也没见她配耗子药,想来是给香菱准备的。”
“没准儿是和他家舅老爷串通好的呢?”周瑞家的故意追问道。
“那该问舅老爷自己!”宝蟾话音未落,刘家祥就急得发誓道:“我若知道她的心思,就不得好死!”
宝蟾也不理他的碴儿,自顾自的讲述道:“我因不愿服侍香菱,故意在一碗汤里放了盐,并做了记号,这才送到大奶奶屋里,等我把香菱请来时,发现汤碗被调换过,我怕奶奶喝了多放盐的汤骂我,就悄悄地又换了过来,想必是大奶奶把耗子药下在香菱的汤里,不小心自己喝了。”
周瑞一听这话,不等宝玉发话,当即命人把刘家祥送官,告他一个和夏金桂同谋,毒杀香菱未遂,却把自己外甥女儿给毒死了。
多亏宝蟾替刘家祥作证,说大奶奶让他送药时,确实说过用来药耗子,这才打了五十大板当庭释放。
没能为闺女讨个说法,还害兄弟平白的挨了五十大板,夏刘氏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就和刘家祥商量,找到冯渊的管家,自己出银子让他打官司,定要报那薛家欺负自己闺女的仇怨。
这案子被贾雨村瞒得严严实实,却派公人守株待兔,薛蟠从姑苏办货回家,就在薛府街门外被擒获,绑回金陵府。
薛家为了保住薛蟠的性命,不惜花血本上下打点,依旧被判了个秋后问斩。
因为急需要银子使唤,薛宝钗不得不收回借给青儿的那间店铺,连“薛记”成衣铺、当铺、香料铺以及棺材铺一起卖了,不惜倾家荡产也要保住薛蟠性命。
呆霸王荒yin好色不假,倒也并无大恶,失手打死冯渊,确实不是存心想要杀人,可是,冯家这次连贾雨村一起告了,说他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让杀人者逍遥法外,审理此案的官员唯恐连累到自己,哪敢往轻里判给他活命的机会。
薛蟠的孤朋狗友里,有一个叫黄金荣的,平日多得薛蟠接济,薛蟠没了,无疑是断了他的财路。他因秦钟和贾宝玉打过一架,被逐出贾府私塾,本就嫉恨贾府,这次念及和薛蟠的情分,就递了匿名帖子,状告贾雨村为了几把古扇子,逼死石呆子,经大理寺立案查实,因牵扯到贾赦,详查之下,便又引发贾赦卖官的案件来。
正是屋漏又逢连阴雨,大老爷被下入大牢不说,连二姑娘的女婿也受到牵连,孙绍祖本是交了三万两银子捐的六品挂名官儿,为了在一等大将军麾下讨个职位,送了五千银票给贾赦,也被定了一个贿赂朝廷官员罪,不过,他正随恒郡王征战漠北,这件案子暂时被压了下来。
菜蔬大上市时,“青儿果蔬”却关门了,刘家屯的佃户就靠着卖菜维持生计呢,青儿家的马车,还有张老爷的马车,便都派上了用场,每日往返无数趟,去城里送蔬菜,却哪里跑得过来。
后来,青儿就写了一个小广告,让王狗儿誊写了四五十份随菜送给老主顾,说是为了确保蔬菜新鲜,“青青果蔬”开通田间直销服务,订购菜蔬的主顾,可以亲自到地里选择瓜果蔬菜。
刘家屯离城里二十多里地,乘坐马车也就半个多时辰的路程,京城富商云集,他们每日菜蔬需求量大,品种自然也是多多益善,要的就是蔬菜新鲜品质好,倒也不会计较几个车马钱,青儿运用现代经营手段,在广告推销方面颇下了一些功夫,不到一个月,亲自去地里采买菜蔬就成了京城生活品质的标签,那些有钱人比着炫耀,竟然比在城里开店铺生意还要红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