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凉把车子开进车库,拿出钥匙开门。
她本以为,这个时候林姨他们应是睡了才对,没想,普一开门,里头的光亮让她一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反手阖上门,正准备把拖鞋拿出来换上,一抹身影顷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裴聿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家居服,此时正站在那,一眼不眨地望着她。
他的脸上,隐隐有着压抑下来的怒火。
“怎么现在才回来?你知道都几点了吗?手机为什么关机?窀”
他的问题是一连串的,苏凉一怔,而后弯下腰换上拖鞋,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
“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说着,她便大步地越过他向里头走去。
男人皱了皱眉头,几个大迈步上前,直接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苏凉下意识地圈住他的脖子,呆滞地望着他的侧脸。
“你干嘛呢?”
他生硬地憋出四个字。
“洗澡,睡觉!”
她也没想挣扎,任由他抱着自己上楼。自从伊可韵走后,这屋子就静了很多,总算让她感觉回去了以前。但她自个儿也明白,有些事,早就回不去了。
裴聿嚷着要亲自给她洗澡,再顺便送上异性按摩。男人的嘴脸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又岂会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
她将浴室门关上,将裴聿那一脸的哀怨隔绝在外。
简单地淋浴后,她也不急着出去,而是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似乎,算起来她与裴聿也有些日子没那啥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偏偏她心里闹腾着伊可韵的事,便也一次次地拒绝他。
她穿上衣服,拉开门走出去。
主卧里静得出奇,她走了一圈都没见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反倒是楼下偶尔会传出一些声响。她疑惑地蹙起紧眉头,抬步走下楼。
偌大的客厅没有没灯,却有昏黄的光线在闪烁不定。她走近了以后才发现,客厅被一盏盏蜡烛所霸占,蜡烛照印出来的柔光,将整个客厅笼罩在一种浪漫旖旎的气氛里。
这起码上百的蜡烛,肯定不会是趁着她洗澡的空隙摆上的,难怪那男人直接就抱着她上楼,没敢绕到客厅。
苏凉慢慢地走过去,蜡烛的摆位并非毫无章法,她一步步跟随着,蜡烛的尽头,鲜艳的玫瑰中央,蜡烛堆成的她的名字,成了最美丽的风景线。
她有些吃惊,裴聿实在不像是那么会花心思讨好她的男人,在她的印象中,他专横霸道,除了偶尔说说情话,像这种名为浪漫的实际行动倒是很少。
内心不自觉地涌上一种不一样的情绪,她慢慢地抬起头,那抹顷长的身影,随即便印入了她的眼前。
与方才的简单的家居服不同,此刻的裴聿穿了一减颇为正经的白色西装,恍惚之间,似乎能与当日两人结婚时他的那身结婚礼服融为一体。她晃了晃神,连脚步都忘记了,只能愣愣地杵在那。
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牵起她的手,那一个吻,落在了她戴着戒指的指弯上。
克拉达戒指,属于爱尔兰见证爱情的东西,后来,也成为了见证她和他爱情的东西。
而这枚戒指,她从他套上指弯开始,就不曾拿下过。
她抬起头,双眼在柔光中闪烁着不一样光芒。
“你今天怎么会花这样的心思?”
他笑,与她十指相交。
“突然想起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所以,就想布置这一些,讨讨你的欢心。凉凉,你……喜欢吗?”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笑,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角。
“我很喜欢,真的。”
闻言,他脸上的紧张才总算是卸了下来。
男人伸手将她带进怀里,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
“凉凉,跟你在一起,我抱着很大的决心,我是真的想要跟你走到时间的尽头。可是有时候我会害怕,害怕你会离开我……”
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又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为什么会离开你?”
他苦笑,不让她看见他眼底的挣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而我的过去,你没有存在。那些事,我们尚且能放在身后,可是未来有很多的未知数,我怕有一天,你会嫌弃我大你那么多,会嫌弃我不懂情趣……”
她的手抚上他的后背,眉宇微弯。
其实,又何止他抱着很大的决心?
当初,她为了能从有泠于晨的那段过去走出来,痛下决心跟他在一起。直到后来,慢慢地交心,于她,也是一个大冒险。
她无法预料未来是怎样,她只知道,对于这段婚姻这段爱情,她会用尽全身力气去珍惜、去守护。
“生命那么漫长,总不能每时每刻每秒都得充满惊喜,有时候,细水长流才是我想要的。”她笑,“裴聿,我相信我们会一直好好的,你也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就像是……”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他顿了顿,“我记得你说过这一番话,我也记得你当初的那一句‘护我周全’,我没有忘记。凉凉,我会是你的港湾,你累了倦了,都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贪婪地汲取属于他的温暖。
他松开她,将她带到落地窗前。
窗外,星星满布天际,那遥远的银河,黑夜中尤为明显。
他从后头圈住她的细腰,抬头看着窗外。
“凉凉,已经快要入冬了。等到冬天过去,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我们去环游世界,去看每一个地方的日出日落。你不是喜欢画静物么?那你一定有很多想去的地方吧?我们一起去,直到你累了,我们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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