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看好绿谷出久达成愿望的可能性，常有人对“没有自知之明”的少年打击嘲笑，而爆豪胜己便是其中之最。

    绿谷梨花也曾想要阻止——可爆豪胜己似是极度厌恶她对绿谷出久的袒护，每次少女插话调解后都会报复性加剧冲突。

    …于是兔耳少女只能学会闭嘴。

    但这却也不能事态缓和。

    尤其当学期初绿谷出久当众报名雄英英雄科后，与梨花两人升学计划被打破的爆豪胜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怒。

    所以某种程度上而言，少女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们这般激烈的冲突了，因而梨花此刻都没有询问前因，直接悄然最大化打开「快乐」，试图以个性舒缓慰藉兄长的低落。

    然而以往适用的办法此刻却不能奏效了。

    似是还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察觉到少女「个性」效果的绿谷出久此刻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平日总回避这个话题的少年第一次直接冲动又悲伤地直接撕开伤口，话音甚至夹杂着无望的哭腔：

    “…你也觉得我很可笑对吧，梨花”

    “整天说着要进雄英要当英雄这种话，但一个「无个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白日梦而已。”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成为英雄……可为什么我就没有「个性」呢…”

    ……

    绿谷出久哽咽吞下后面断续的问句，躲避什么般回避偏过头。

    ————可第一次听到兄长这份悲伤自白的绿谷梨花却惊呆了。

    她甚至都没有止住脱口而出的困惑问句：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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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察觉到少女话意有异的绿谷出久停下步伐，不自觉抬头看向了她。

    而犹被少年这莫名其妙的绝望所震撼的绿谷梨花也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解，樱眸无辜的回望而去。

    两人面面相觑。

    半饷后，面对养兄犹疑中带着微渺希望的小狗目光，绿谷梨花终究迟疑开口了：

    “你所说的'不可能'，是认为「无个性」无法获得力量吗？”

    “……但「个性」，只不过是力量的其中一种表现形式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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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谷梨花不明白绿谷出久为什么会不知道这种…常识。

    但看着墨绿发少年逐渐亮起希冀的目光，兔耳少女犹豫了一秒后，还是小声地从头继续解释：

    “基于神代魔法使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所有的自然物人造物以及人类都来源于四种原因：”

    “构成事物的「质料因（Matter-materialcause）」、决定事物“是什么”的「形式因（Form-formalcause）」、作为起源方向的「动力因（Agent-movingcause）」、以及事物所追求目标的「目的因（End-finalcause）」”

    “这四种「因」即是力量的根源。”

    “「魔力」与「内气」都属于质料因的范畴、「念」则是目的因的现象。”

    “虽然质料因糅杂形式因的「个性」是每个人最强大且最容易获得的力量，但这不代表就没有别办法变强呀。”

    绿谷梨花注视着绿谷出久居然因此震撼露出希望的神情，陈述的语气是全然不解的困惑：

    “「只要信念足够坚定，总是能够从四因之一挖掘出力量的」……出久哥你不知道这个常识说法吗”

    “…那你之前是准备怎样成为英雄呢？”

    #

    绿谷出久有些局促的挠了挠头。

    但原本的悲意毕竟全被冲掉，墨绿卷发的少年最终还是支吾着委婉作出解释：

    “不是每个人都和No.2英雄一起生活过…”

    ……

    …？

    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安德瓦大人那儿的绿谷梨花有些疑惑的停下话语。

    然而当回想过去发现自己居然真未曾听No.2英雄讲过「四因说」后，兔耳少女终于陷入了沉默。

    …她忽然意识到，这份自己习以为常作为世界观基础的概念，可能确实并不是表世界普通人类的常识。

    追溯这数年来阅读的资讯，绿谷梨花发现确实从未见人论述过「四因」，仿佛这个把人类剖开分解为力量来源的理论本身就意味着禁忌。

    并不是魔术那种刻意保持的神秘，而是近乎于污染物危险品的禁止。

    ……而它似乎也确实是危险品。

    兔耳少女后知后觉细数记忆中那些信念坚定挖掘四因的人们：嫁接兽肢抛却人体的「质料因」、转化基因溶于诡物的「形式因」、追逐起源沦为怪肉的「动力因」、滥立誓约扭曲人格的「目的因」……

    …按照如今学习的分类法规，似乎确实好像性质不太对。

    ……

    绿谷梨花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然后她便听见重点不知不觉早转移的绿谷出久充满憧憬的感叹起来：

    “不愧是No.2的英雄！安德瓦大人真是个温柔的人。”

    “真羡慕你能和他相处，他当年一定是很耐心地教导你吧！”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