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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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昨天烟花没结束就找借口离开了？——没有去爆豪家，也没有去旅馆？”

    「悼亡日」次日，摄影部惯常聚会的千草家餐厅中，绿谷梨花坐在同性好友们的包围间，小脑袋在友人疑问中越低越下。

    但兔耳少女还是小声试图辩解：

    “不是找借口，是真碰见了意外……而且这和旅馆有什么关系？”

    …没人回答她的问题。亚麻双马尾的川合胡桃甚至都恨铁不成钢地挥了挥手：

    “你还想问爆豪会不会因此生气——天啊，你想想，可爱女友羞涩邀约深夜活动却中途爽约，这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痛快吧”

    绿谷梨花很想说看烟花并不是“深夜活动”，有事早退也不能说是爽约；可当她发现就连两颊涨红的风野浅葱都未反驳地连连点头时，兔耳少女最终也只能认错般垂下了小脸。

    而放下手的川合胡桃拿起饮料灌了一口，便继续询问起详情：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居然让你连约会都不顾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绿谷梨花不自觉咬住下唇。

    她眼前下意识浮现出深空纷坠如落星之雨的绚烂烟花。

    ————严格来说，昨天晚上其实并未发生什么大事。

    与轰焦冻猝然对望的瞬间，即使心神动荡，纤细少女依旧本能第一时间开启了「光学」。

    …于是在换色为普通绿发绿眸的掩盖之下，暌别四年方才重逢的俊美少年最终只是厌倦冷漠投来一瞥，便直接转身走人。

    ……

    ————当望见轰焦冻不在意转身的背影时，幻术下的兔耳少女几乎本能就想褪去伪装冲过去相认。

    最终却是爆豪胜己疑惑回看时骤然握紧的掌心力度惊醒了她。

    而绿谷梨花也才重新找回基本思考：

    ……

    …轰焦冻，他真的愿意再与自己相见吗？

    不同于幼时常识全无的自己：在引子妈妈这些年教导下，绿谷梨花如今也意识到当年请求共浴等行为的越界——而之后被安德瓦大人送走与轰宅再无联系的事实也许亦证明了什么。

    某种意义上而言，当年的各种简直可以都可以说是童年黑历史了。

    ……所以在五年后大家皆长大知事的如今，轰焦冻真的愿意再次见到自己吗？

    那些颠沛流离的自己依恋珍藏于心的回忆，之于No.2的英雄之子而言又算什么呢？

    绿谷梨花试图排除感情因素，努力冷静分析自己的行为与愿望。

    …

    可下一刻，少女却忽然听到了好友疑惑的问句：

    “咦，小梨花，你头发的颜色…？”

    …头发颜色？

    兔耳少女迷惑抬起头，望向座位对面落地窗玻璃上的反射。

    然后她就看见肩头无意识幻化而出的半红半白蓬松长发，和灰与碧绿的美丽瞳光。

    绿谷梨花怔怔抓住发丝，不自觉呆住了。

    …

    ————直至下一刻玻璃与陶瓷相触的刺耳脆声在身前尖锐炸裂。

    直接砸来的酒瓶碎片狼藉插在少女面前草莓蛋糕中，而澄红酒液从中绽裂涌出，冲开雪白奶油淅沥淌下厚缎的桌布。

    惊吓回神的绿谷梨花反射性的抬起头，却望见了正向此桌走来的的爆豪胜己。

    军裤潮服的英俊少年最后居高临下注视着她，眉峰凌厉，却是仿佛已然敏锐确认了什么的冰凉。

    …没错，兔耳少女聚会之前确实短讯通知了爆豪胜己，因而她也知道对方会来接自己去训练场。

    可此时模糊意识到自己做错事情的绿谷梨花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最终在少年向自己伸出手时慌乱启动「光学」，下意识将此时红白的发色换成了与男友相同的白金。

    …

    餐厅吊灯的光影似乎过于眩晕了。

    这一刻，樱眸少女清楚看见英俊少年赤瞳划过几近凶狠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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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胜己不耐甩下赔偿杯盏的钱后，便不打招呼地直接将绿谷梨花踉跄拽出了餐厅。

    于是两人便被追踪而来的记者堵住了。

    以往被采访都是由绿谷梨花提前以「光学」掩饰行踪，但在此时的心神动荡下，少女竟不巧忘记了遮掩。

    在被激动的黑发女记者扑来抓住袖摆时，第一次面对此种情境的绿谷梨花有些不知所措。

    ……

    然后娇小少女就被军裤潮服的英俊少年直接拽离了包围。

    “滚开！”

    爆豪胜己粗暴地把绿谷梨花按在怀中，目不斜视地撞开堵路的工作人员；而樱眸少女抓住金发少年夹克的前襟，勉力侧过小脸解释道歉：

    “抱…抱歉，今天不太方便采访。”

    但回应她的却是更加杵来的话筒与对方愈发兴奋的喊话：

    “请问你就是爆豪君的神秘女友吗！可以和观众分享你们的故事吗！”

    …

    绿谷梨花于是只好闭上了嘴。

    可爆豪胜己的步伐却莫名缓了下来。

    而当黑发女记者双眼冒光地指挥摄影师对准两人摆好架势时，军裤潮服的英俊少年更是直接转过了身。

    “嗯，她是我女朋友”

    爆豪胜己赤瞳扬起压抑的暴怒，语气却带上戾气的冰冷。

    白金发的英俊少年紧盯向摄像机，仿佛正一并盯着镜头那端某个未知人影。

    “——给我听好了，她只会是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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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爆豪胜己转身便走。

    虽然绿谷梨花不理解这宣言的意义，却也乘机用「光学」混乱光影，悄然甩掉了继续兴奋冲来的记者。

    然后空气…便陷入了沉默。

    时值三月上旬，正是静冈本地盛名的河津樱绽放之始。

    两人最后转进的偏僻支路空无一人，唯有两侧浅粉的霜雪漫卷团簇，寂然堆叠掩映着蓝天。

    于是这份异样的安静中，犹被爆豪胜己揽在怀中的绿谷梨花不自觉抓住了少年的袖口。

    纤细少女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向男友说清昨晚至今的反常原因，解释对方与自己的关系……但这些年逐渐习得了表世界常识的梨花却不知该如何措辞。

    ————那些她曾珍惜于心的相依相许……无论怎样形容，都太过于暧昧了。

    而也正是这一刻，绿谷梨花忽然意识到了之前只隐约感到的冲突：

    …虽然「情侣」与「主宠」的定义并不相同，但确实是无法共存的。

    …因为它们需求着同样独占的亲密。

    ……

    但两者终究是不一样的：

    「情侣是平等自由的关系，主宠则是奴役与剥削」

    「而奴役必然是邪恶的，即使善良的奴隶主依旧应受谴责，因为奴隶制必定涉及一种偷窃——从别人那偷走他的主权（注1））」

    绿谷梨花水眸仰望着爆豪胜己，在心中重复着书本读到的定义。

    ————对于有拥有基本权利的社会人而言，很明显「情侣」才是所谓正确的关系。

    毛绒兔耳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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