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间,陆子澜已到了及冠。这天,陆子澜换上母亲亲手缝制的衣服,头发用桃木簪子固定成束。
白狼的脖子被陆子澜用红绸绑上,笨手笨脚地系了个蝴蝶结。模样很讨喜的,它看去不像是一只冷血的狼,反倒是和一般家狗一样无害,除了长得狠悍了一点。
“小白我们走,这儿实在是太无聊了。”陆子澜被母亲叫出去接代客,胡海在宴席上喝酒划拳。陆子澜被妇女婆婆们围在中间,七嘴八嘴的问着话,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寻了个空当儿,陆子澜把白狼带去了山外。爬得累了,陆子澜索性躺在了山坡上。
“看见没,爸爸就是在那片林子里捡的你。”陆子澜把在路边顺手拔来的草叼在嘴里,闭着眼睛感受清风拂过脸的感觉。
白狼嗷嗷鸣叫起来,陆子澜睁开眼时,发现它已经跑不见了。
“小白?”一边大声呼喊,一边朝林子那边走去。
白狼确实在林子里,陆子澜觉得这个地方十分眼熟。那年冬天,就是这里倒下来的枯枝压住了白狼的腿。
“还痛吗?”陆子澜在白狼的后腿那里轻轻摩挲着,一定很疼吧!陆子澜想到了年幼时的白狼,很小的一只,蜷缩着身体像个白团子。
白狼当然不能像人一样回复他,陆子澜听着狼语,自顾自的笑了。
“好啦,我知道你很疼。”离家时,才不过晌午。现在都已经接近黄昏了,陆子澜站在山坡上,朝村庄望去。
没有炊烟,以往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在生火煮饭了。
“小白,我们该回去了。”陆子澜率先跑了下去,山坡很斜。陆子澜趁着一股劲,一口气跑出了很远。
“好样的。”白狼很快追过他,虽然刚开始输在了起跑线上,一路上都是陆子澜愉快的笑声。
跑过了这段坡,就离家不远了。白狼停在村口不肯再近一步,陆子澜嗅到了一股不平常的气味儿。那是人发出来的,血。
摆在陆子澜眼前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平日里老爱道闲话的李大娘、坡了一只脚的王瘸子。还有……还有那位拿之乎者也教育他的老先生。
等意识过来的时候,陆子澜的身体已经冲了出去。他要回家,宴席还没结束呢,他要回去才行。
没有人活下来,除了陆子澜。从今天起,胡阿启死了。世界上只有一个陆子澜,陆子澜回头,那里火光冲天。
算是埋了全村人的尸体,白狼跟在陆子澜的后面,一步一步的走远。
陆子澜把荷包用绳子套好,挂在脖子上,藏在前面位置。那是胡海上个冬天,用兽皮换来的。荷包是母亲绣的,上面有一对鸳鸯。陆子澜带着白狼一路流浪到了京城,他还是穿着出来的那套。衣服在沿途的时候,被荆棘刮破。
陆子澜看了眼自己跟乞丐差不多的衣服,再看看满身泥垢的白狼。叹了口气,接下来该怎么办。盘缠都用得差不多了,陆子澜担心自己养不活白狼。
堂堂魔君,居然混得这般惨。陆子澜不禁摇头苦笑,哪来什么魔君。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全靠系统才活了下来。
繁华、喧闹。白狼已经长成个大孩子了,陆子澜抱不动他。只好让它跟在自己脚边,沿滩的小贩儿在卖烧饼。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魂儿都走不动了,陆子澜咽了咽口水。数着为数不多的铜板,最终走到卖包子那里。
“老板,包子几文钱?”陆子澜站在摊主对面。卖包子的个年轻人,见陆子澜衣着破烂,连忙捂了捂鼻。
“三文。”不耐烦的语气,小贩看垃圾的眼神让陆子澜很火大。换作以前,他早有一百个法子弄死这个人。
“两文可以吗?”陆子澜拍了拍白狼的头顶,示意它稍安勿躁。
“说三文就三文,没钱还想吃什么包子啊!”势利的眼神,轻蔑地看着陆子澜。陆子澜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三个铜板。
“拿一个。”包子是扔在地上的,陆子澜平静地看着摊主。白狼衔住他裤子往外扯,陆子澜不为所动。
“呐,赏你的。”两个白乎乎的肉包滚落在地上,立马沾上了灰尘。脏兮兮的,陆子澜弯下腰,将地上的三个肉包捡起来,对着他一笑。
“谢谢。”
城外,长年未翻修,被人遗弃的和尚庙。是陆子澜和白狼休身的地方,陆子澜将捡来的三个肉包掰开。里面的肉被挖了出来,他唤来白狼。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