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她和孩子都好着呢。”顾清欢也不敢说太多,只有干巴巴的一句话。
“好就好!我就是担心她一个人在京市,人生地不熟的,受委屈。”母亲的心情大抵都是一样的。
希望孩子展翅高飞,又害怕她受挫。
王母请她进屋坐,两个孩子好奇的打量着她。
她赶紧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递过去,两个孩子看了一眼王母的脸色,欢欢喜喜的接过来。
顾清欢来的时候不知道这里也是王小薇的老家,什么都没带,也不敢凭空变出来。
只能趁王小薇的母亲去倒水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三张十块的纸币,悄悄的放在桌上织毛衣用的篮子里。
顾清欢寒暄一番,借口有事就先走了。
王母晚上织毛衣的时候,才发现篮子里的三十块钱。
她来来回回把自己的私房数了一遍,确定没有少。
那些三十块到底是谁给的呢?
这时候她还没想到是顾清欢给的,毕竟非亲非故,人家凭啥给你这么多钱。
倒是个稀罕事,家里凭空多了三十块钱。
最后还是小孙子舔着糖纸说:“我在门外偷偷看到,那个姨姨把钱放在奶奶织毛衣的篮子里。”
王母一拍大腿,可不是嘛!家里就来过那么一个客人。
这闺女还挺讲究,送这么大的礼,她竟然都忘了问人家住哪儿,这人情,可欠大了。
顾清欢骑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蹬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山路,她觉得腿肚子直打颤,全身的力气都快用光了。
谁知刚把车子停稳,就被迎面而来的一耳光扇的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过也就愣了几秒,她就直接用更大的力气扇回去。
不管这人是怎么回事,敢无端端打人,就要受到惩罚。
顾清欢本就怒火攻心,这一巴掌就扇的特别用力,差点把人扇飞出去。
那女人的一边脸肉眼可见的肿起来。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女人像个泼妇一样再次冲过来。
声音挺大,整个家属院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顾清欢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臂。
“你们谁知道这疯女人是谁?赶紧通知她家里人过来领走,再发疯别怪我直接大嘴巴伺候。”
向来嗜睡的人,昨晚没睡好,今天又辛苦奔波了一天,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可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有的人还以为是顾清欢招惹了哪家男人,人家的女人找上门来了呢。
感情都不认识?
“你说谁是疯女人?你是叫顾清欢吧?我是林沐阳的老婆!听说你在学校跟我男人眉来眼去,还撺掇着让他去上工农兵大学?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去告你们,让纠察队把你们拉去批倒批臭。
林沐阳他想跟我离婚,给你腾地方,门儿都没有!”
女人叫马素萍,是林沐阳的老婆。
前几天,她突然收到一封信,信里说他男人马上要去上工农兵大学了,让她警醒着些。
还说学校有个叫顾清欢的女人,天天勾引她男人,就是这个女人撺掇着林沐阳去上的大学。
马素萍直接打电报给林沐阳让他赶紧回家,儿子病了。
林沐阳赶回家才知道马素萍骗了他。
夫妻俩爆发了这么些年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
马素萍不满男人一把年纪了还想着去读书,不管家里,不管她和孩子。
林沐阳受够了这种压迫似的生活,最后直接跟马素萍提了离婚,让她好好想清楚。
其实这些年他孑然一身,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他留念,不过是一份责任和担当迫使他屈服而已。
父母都不在了,妻儿又是这般模样,他实在不想一辈子活的像一堆烂泥。
借着上大学的事情,他的人生应该重新洗牌了。
马素萍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只觉得林沐阳是见异思迁移情别恋。
于是彻底恨上了信里那个不知廉耻,勾引她男人的荡妇。
便杀过来,不管不顾的要找顾清欢的麻烦。
看到顾清欢的第一眼,她心里的醋坛子就打翻了,觉得信上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
所以扑上来就是一耳光,好像这样就能让她觉得好受。
顾清欢闻言才得知她是林沐阳的媳妇儿。
之前倒是听林沐阳说起过这位“贤内助”的事情。
此刻顾清欢满脸都是无语。
这女人怕不是个神经病,自己的男人要读书,要离婚,关她什么事,她可是有夫之妇呢。
“这位大姐,我只说一次,我跟林沐阳就是一起共事,完全没有你说的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男人玉树临风,十分优秀,我自己也不差,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挣得了钱,我是多想不开才会见异思迁?
再说我图你男人什么?图他有家庭,还是图他有儿子?麻烦你搞搞清楚再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如果你再乱说一个字,我别怪我教你怎么做人!”顾清欢严肃的看着女人,一字一句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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