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直呼简单,还以为要干嘛呢。原来不过是淘洗刷豆子,抬缸搬桶,晒曲磨细盐。
哪个女人没干过?封建社会大环境下,家庭妇女不会做饭,不会缝缝补补要被人嘲笑的。如今不过是做味增,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
先是下大锅,没得高压锅这种先进玩意儿。如今所采用的办法就是大锅硬煮,用干净的山泉水,和大豆一刻不停的煮四个小时以上。同时还必须在煮的过程中不停搅动大豆,直到把大豆煮烂为止。
煮烂的大豆放到木质模具里,用石块和人力加压,制作成豆饼,同时去除掉多余的水分。为了保证不发霉,还要把豆饼挂起来暴晒两天。
整条连川边上百人都是拿着稻草刷刷洗洗的妇女,豆饼一定要用流动的水反复刷洗,才能洗去上面的豆腥味,然后才能去做味增。
山内的大牲口都被山内义治征发去供应二万多人大军的后勤了,如今没有大牲口来拉磨了。
反正人力不值钱,助左卫门就安排人用手推磨,用木槌砸,粗盐磨细粒,细粒磨精粉。只有手插进食盐当中,食盐不粘手的细粉精盐才是最上等,最好的盐巴。
旧时代的这些商人还算有商业品德,别看他们压迫廉价劳动力,可是弄的产品,到确实称得上真材实料,怕坏了自己的口碑。
等海津城的护城河挖的差不多的时候,山内这边的味增也基本都做的差不多,一桶三十升,存储在阴凉的仓库中,等待它自己慢慢发生变化,变成行销东国的信州味增。
助左卫门的信使也随着山内家的兵站,一站一站的把消息传递到前线小平太的手里。让小平太随时了解得到山内的动向。
等大军撤回山内,论功行赏,诸事完毕之后,小平太也开始操持起这场投机活动。
两个人都屏退左右,暗戳戳的呆在一处四处无人,但四面开阔,绝对无法偷听的阅马亭里。
“一升味增的本钱多少?”
“最多不过三钱。”
“平日里作价四到五钱,确实本小利薄。”
“如今弹正可是厚本倍利。”助左卫门哪里看不出小平太假惺惺的样子。
小平太挥挥手,偏过头去。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按照历史,今年的味增价格会飙涨到十七钱以上一升,他这是在为民解困。
内陆里的百姓本来就缺盐,重口味的信州味增是他们必须的,也是最基础最低级的食物需求。小平太如果能平价销售,不譬于解生民于倒悬。
何况信州一年数以十万石计算的麦豆产量,小平太只是区区二万来石的豆子,这点子味增进来,想要抑平东国的味增市场就是做梦。
不如全身进去,按每升十钱乃至十二钱的价格出货,让受高价之苦的平民能稍微减少些支出,也算造福百姓了。
“弹正准备何时出货啊?”
“不急,别人手里那点味增还没出清,等市面上空了,才是进去的时候。”
不知何时起,小平太也有了这么一番统治者的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