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巨响,一声捶在小平太的身上,一声捶在纲良叔父的身上。
一辈子打雁,到叫大雁啄瞎了眼。
出营列阵的各队人马听得两声轰然炸响,人马一阵骚动。阵型动摇,旌旗歪倒。
有人欲前进救援,有人想后退守阵。不过好赖小平太那个东国传扬的名头是真的,大家还知道要回头看小平太本阵的号令。
加上小平太多年来一再致力于改善军役众和足轻这两类底层士兵的生活水平,为人也宽容博大,该赏的从来不吝惜,该抚的也一点不含糊。
将士倾心还差那么一点,但是爱戴还是有的。
没有小平太的命令,大军终究还是稳稳当当的。骚动一阵很快安静下来,并没有出现全军溃乱的事。
小平太一方面要求各队原地结阵防守,并吩咐纲良叔父亲自带二百众精兵接应溃退出门前町的士兵。
而一揆众方面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原本町内稀疏的抵抗突然变得强劲。町屋巷道之中涌出来上千一揆众,大喊大叫,各自提刀擎枪,好生英勇。
山内军的士气被十几二十米内两轮大筒连射给彻底打崩了,原本都是敢战的强兵,如今也被大筒带来的恐惧所支配,反身逃跑。
本来就拥挤慌乱的队伍,被街道两边的一揆众袭击。连抵抗的心思都没有,一个又一个死于无名氏的刀枪之下。
等进入町内的约三百来人逃到桥头,队伍几乎薄弱了一半,且毫无战心,胆气全无。
幸好纲良叔父的援兵终于赶到,日光月光的马标飘扬起来,接手过来了桥头的防御。
搬开木竹束,收拢溃兵。有几个人慌不择路不辩方向,扑通一声跳进了沟渠里。好在春来水涨,跳进去除了冷一点之外,不会有什么事。
边收拢溃兵,纲良叔父边数人头。越数心越凉,七规的队伍走的最慢,落在最后头。当然也是第一个跑回来的,五十号人只丢了七八个,大部分人囫囵个跑了回来。而且武器盔甲什么的都是完整,没什么遗漏。
七规这一队是最冤枉了的,前头两队发动攻势了,他也准备攻上去。结果砰砰两声,还没明白过来什么事,就又被前头的溃兵裹挟和冲击。
不明不白就溃败了,连个大筒的影子都没见到。稀里糊涂就又跑回了出发阵地。
纲良叔父揪住七规,劈头盖脸就是一句:“町内情况到底如何?死伤如何?”
你让七规怎么回答,他自己还惊魂未定呢,张张嘴,咿呀了两声,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纲良叔父。索性把嘴一闭,两手一摊。
过了一会儿,金井明五郎和阿吉的大队也退了回来。冲的最前的金井明五郎灰头土脸的样子,连他手里那把珍爱的太刀都不见了。脸面上又黑又红,直喘粗气,话都说不出来。
阿吉最惨,被人架着出来的。左臂上鲜血淋漓,肩甲被利刃砍崩了大半。甲叶都不知道崩哪儿去了,现下还茵茵往外渗着血。
把受伤的赶紧往后方送去救治,追击而来的一揆众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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