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滨松众逶迤而前,两侧是信浓连绵的群山以及天龙川蜿蜒的水道。
大军所过之处自然是鸟兽飞腾,扑跃窜逃。无边无沿的人马根本望不到尽头,伊那街道的整备这十年来也不过将将完成了一半,仍有很多道路状况不好。
看着两山的景色,小平太心里思绪万千,士兵们压抑无声,埋头前进,一个可以搭话的都没有。
“阿吉,你跟我多少年了?”
“嗯?八年了,马上就八年了。”阿吉仰着脑袋想了想。
“啊………,八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你都已经是一个英武是武士了。”
阿吉真是和一个萝卜头一样大的小男孩,跟着小平头,提草鞋,抱长枪。临阵扛背旗,作战填铁炮。没想到也成长为这么一个英勇善战、气度昂昂的武士。
“武田与北条联营五万五千骑,我们一万人前去援救,怕是杯水车薪。”
“那经之岳口时,弹正你只有五百众,面对的却是武田大膳三万骑,难道不是杯水车薪吗?”
“那时宰相公雄兵在后,武田大膳纵使三面来攻,我也可以给他一个迎头痛击。可如今,我麾下就是本家最后一支可用的兵团。输了,那就真的输了。”
“难道弹正你在害怕?””阿吉侧过身来,看着略带愁思的小平太。
“先宰相公宽宏博仁,先羽林殿恩义相结,临终予我辅政傅役之权,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主之明。”
小平太长叹一声,身膺重任,日夜忧思。人家把孤儿寡母,偌大家业嘱托给他,恩遇之重,唯有效死以报。若不能光大先主遗德,恢弘山内家业,如何对得起山内父子两代的恩情。
“弹正有弹正的难处啊!”阿吉跟随小平头最久,小平太的心思知道最清。他自然明白小平太说的是什么意思。
山内义治是去世了,他一生征战,留下了一个十三余万贯,雄兵三万的领国。可这个领国连年征战,士民疲于兵戈,良庶困于道路。府库亏空,军伍贫弱。纵使小平太一再开源,勉力截流,也难以托起如此虚弱又危急的大局。
“太难了!”
小平太随手拔下一根已经灰白的头发,任他随风而去。
“无论如何,我等一定会侍奉在弹正麾下,一同应对。”阿吉笑着和小平太说着坚定且严肃的话。
用了三天多的时间,小平太赶到山内府中。城下笼罩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慌乱气氛,整个城下,几乎所有家庭的男丁都被困于武州越城,四千余山内直属人马,一夕荡尽。
大军的到来给城下百姓带来了些许的希望。是啊!山内家还有滨松一万余众,还有“东国无双智将”、“花实兼备”、“游击弹正”,被先代公方足利义辉公赞誉为东国忠义第一的秭小路弹正少弼纲家这等的名将。
在满城二万余军民的期待之下,小平太策马进入府中城,取出代表着山内家督的源氏八白旗中的一面,又将山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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