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欲 火如焚

话那头传来了苏菲慵懒的声音，“喂？……谁啊？……哦，是楚云吧？……这么早来什么电话啊？我还没睡醒呢！……唉？对了昨晚你不是在我这里睡的吗？你到哪里去了？”

    楚云听得有些糊涂，问：“你在哪呢？”

    苏菲说：“我在日本楼的宿舍啊！”

    “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楚云问。

    苏菲说：“什么‘什么时候回去的’？我一直也没有离开日本楼的宿舍啊！”

    “什么？”楚云大吃一惊说：“你一定是睡糊涂了。昨晚你不是在我家睡得么？我们还在一起干了些事呢。你都忘记了吗？”

    苏菲好像在想着什么，停了半天才说：“你才睡昏了头呢？半夜跑出去不说，还说些奇怪的话。我告诉你啊！我还没睡醒呢，还要睡会，先挂了。”于是电话就挂断了。

    “什么人啊？”楚云看着手里的电话生气，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都是我做的梦吗？”楚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安如烟的。“难道是做梦？”楚云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面颊，说：“不能啊！不会是梦啊！”

    这个时候，楚云忽然发觉自己的右胸前，平白无故地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十字星标志。“这是什么？”楚云用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个标志。以前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这个标志。楚云抬起头想了想，说：“一定是昨天晚上苏菲给我画上的。这个该死的丫头。昨天晚上在她的右胸上就发现了这个标志。没想到她恶作剧，竟然在我的胸口上也画上了。……真是该死！”楚云于是更确定昨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是梦。而是苏菲这个丫头的恶作剧。

    于是，楚云穿上了上衣，整理好之后，离开了自己的家。开车向着血月基地而去。

    楚云到达苏菲的房间的时候，苏菲还在死睡。楚云走过去，就在苏菲的身边坐下了。而苏菲则浑然不觉。鼾声有些像睡着的小狗。

    楚云摇了摇苏菲的肩膀。“喂！苏菲。”

    “嗯？”苏菲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了有些生气、坐在自己身边的楚云。“你搞什么吗？”苏菲也有些生气地说：“我还没睡醒，让我再睡一会。”

    “好吧。你这个懒虫！”楚云只能先到一楼的食堂吃了早餐，然后又带了一份早餐回到苏菲的宿舍里。

    “起来，懒虫！”楚云摇了摇继续死睡地苏菲。然后把一块奶油蛋糕放在了苏菲的鼻子下面，引诱苏菲。

    苏菲被奶油的气味引诱醒了，睁开眼睛，然后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夺过了奶油蛋糕。吃了起来。

    “昨天晚上你跑哪里去了？”苏菲一边吃一边问。

    楚云盯着苏菲，说：“你跟我装糊涂。昨晚你明明在我家里和我在一起的。你为什么又跑回来？这该是我问你的。”

    苏菲听得傻了，停住了嘴巴，说：“你说什么啊？我明明在这里一睡就是一个晚上，我哪有功夫跑去你哪里啊？你睡糊涂了吧？”

    楚云愣愣地看着苏菲，不知道是自己糊涂了，还是苏菲傻了。要不然就是某个人的精神有些错乱了。

    楚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你还在我的胸口画上了一个标志，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什么标志？”苏菲几口吃完了蛋糕，来到了楚云的身边，撩起了楚云的体恤衫。赫然在楚云的胸口看到了那个金色的十字星标志。

    “咦？这个标志很眼熟。”苏菲说。

    楚云说：“你自己画上去的，当然很眼熟了！”

    “不对。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苏菲吮了吮自己的手指，说：“对了。如烟妹妹的胸口上就有一个这样的标志。咦？那么同样的标志为什么会在你的身上出现呢？难道是如烟妹妹给你画上去的？”

    “你昨天晚上到底到哪里去了？”苏菲终于反应过来，开始盘问楚云，“哦，我知道了。你跑去找安如烟了！这么晚了，你跑去找安如烟做什么？”苏菲的眼睛里开始有些醋意。

    “你……说什么啊？”楚云彻底被搞糊涂了。“昨天晚上……”楚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而且越来越糊涂。昨天晚上的事情太诡异了。难道……？

    楚云并不傻，想了想，就已经推测出来，也许是安如烟变成了苏菲的样子和自己做的爱。而且安如烟会幻术，自己已经领教过了安如烟的幻术能力。如果安如烟变成苏菲的样子，自己是绝对不会察觉出来的。楚云想到了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于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开始绝口不提。

    可是苏菲则不依不饶地追在楚云的屁股后面问个不停。“说！昨天晚上你到底和安如烟做了什么？咦？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安如烟妹妹的味道？天啊！你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楚云对于诸如此类的问题的回答就是：“不知道！”

    说罢，楚云将另一份奶油蛋糕和豆奶递给了苏菲，苏菲见到了这些好吃的之后，就暂时抛却了对于楚云的盘问，开始专心对付眼前的食物。苏菲说：“等我吃完了在对付你。”

    楚云则一转身，离开了苏菲的房间。

    “你到哪里去？”苏菲大叫一声。而楚云则几步就离开了日本楼，直接往血月基地另一侧的安如烟的住处走去。自从安如烟成为端木的特别助理之后，她就离开了日本楼到一个特别的住处去居住了。所以，楚云大步流星向着安如烟的住处走去。

    来到安如烟的门前，楚云举起手，顿了顿，想自己该如何面对安如烟呢？想到昨晚的事，真是有些令人脸红。但是，楚云还是轻轻地敲了敲安如烟的门。

    “谁啊？”安如烟睡眼朦胧地打开了门。“咦？楚云？你怎么来了？”

    楚云不说话，看了看继续在自己眼前演戏的安如烟，一侧身，就闪进了安如烟的房间。

    ——尴尬的关系——

    楚云走进了安如烟的房间。对安如烟说：“小烟，你和我说实话，昨天晚上，到我家的是不是你。”

    安如烟说：“当然是我了！而且你还拒绝了我。令我非常没有面子。我都有些恨你了。”安如烟继续打马虎眼。

    楚云说：“你别糊弄我。我指的是第二次那个人也是你对不对？那根本不是苏菲，而是你。对不对？”

    安如烟低下了头，不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楚云看到安如烟默认了，就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如烟抬起头。楚云说：“不要告诉我，你爱我。”

    安如烟听了这句话，有些气恼，说：“就是因为我爱你！虽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但是我确实是爱你的。我为什么不能爱你？你又没有和苏菲结婚。”安如烟的脸一红，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突兀。

    楚云说：“可是，你也不能这样糟蹋你自己啊！”

    “这算糟蹋吗？”安如烟说：“我只不过在争取我自己的幸福。”

    楚云一时无话可说。觉得自己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无论怎么选择，都将是一个错误。

    于是，楚云说：“你真的……爱我吗？”

    安如烟点了点头，真诚地看着楚云。

    楚云盯着安如烟，过了半晌，说：“好吧。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谈。你真的想和我们一起去完成寻找贤者之石的任务吗？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任务的？这应该是一个秘密吧。”

    安如烟笑笑，说：“对于我来说，当然就不是一个秘密了。因为有些人的心思我是可以利用读心术来读出来的。我恰巧读了一个组员的心思。所以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组员？”楚云疑惑地说：“是谁？”

    安如烟说：“是陆瑞。”

    “陆瑞都知道这件事了？”楚云有些疑惑，陆瑞是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凭借这件事的重要程度，陆瑞这样的组员是不应该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知道了？楚云的心中开始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安如烟说：“我知道你们这一次出行肯定会非常危险，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去，这样对你们俩都有好处。”安如烟忽然想到了苏菲，觉得自己有些像第三者，于是羞怯地低下了头。

    楚云说：“不。我不同意你和我一起去。”

    “为什么？”安如烟问。

    “正是由于危险。”楚云回答说。

    安如烟笑了笑，说：“我们都是云烟联盟的发起人。你甩不掉我的。我是一定要和你们一起去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火车票还没有买吧？没事。你不用去买了。我去把火车票买来。三张卧铺。我可是认得铁路的人。卧铺票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说罢，安如烟拍了拍楚云的肩膀，就走了出去。

    楚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跟上去，说：“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两个人于是开着车，来到了火车站，楚云来到了窗口，火车站的人很多，楚云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售票窗口，于是要求买三张到芙蓉城的卧铺票。恰好，这个时节，火车票还很好买，于是，很顺利地买到了三张挨着的卧铺票。两章下铺，一张中铺。都是很好的位置。

    楚云又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看到安如烟的脸上似乎有泪水的痕迹。只见安如烟迅速地抹了抹自己的脸颊。露出了一副笑脸来。楚云知道，安如烟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复杂。楚云也不好说什么。于是，拉着安如烟的手，走出了火车站。

    两个人又开着车，回到了血月基地。

    当楚云和安如烟两个人，一起出现在苏菲的面前的时候，三个人都感到很尴尬。最后，苏菲善意地笑了笑，说：“哎呀。好久没有看到如烟妹妹了。姐都想你了呢！怎么不经常来啊？”说罢。拉起了安如烟的小手，一起向着房内走去。

    安如烟说：“苏菲姐。……”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像以前那样融洽、无话不谈、无所顾忌、亲密无间了。当安如烟想像以前那样亲切地称呼苏菲为“姐”，亲切地和苏菲说这说那，亲密地嘻嘻哈哈，或者一起讨论各种话题，挣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发觉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苏菲和安如烟有些尴尬地牵着手走进苏菲的房间之后，就默默无语地相对，房间里寂静得如同深夜里的墓地一样。

    最后，还是楚云打破了沉默，对苏菲说：“小烟想要和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她怕我们危险，所以非要‘保护’我们。小烟也真是的……”楚云说着说着就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苏菲的脸色很不好看。

    苏菲一句话也没有说，自己一个人就走进了小厨房。楚云和安如烟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终于看见苏菲端着一碟切好的橙子走了出来，笑着对安如烟说：“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吃些橙子吧。”

    这下，楚云才放下心来，他害怕安如烟会拿着一把菜刀走出来。

    三个人于是默默地啃着橙子。房间里依旧默默无语。这实在是有些让人无法忍受。

    安如烟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罪人。一个坏人。一个坏到了无可救药的人。

    安如烟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插入楚云和苏菲的关系之中。但是同时又有一种质疑，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权利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吗？难道楚云和苏菲都有权利，唯独自己没有权利吗？难道自己只有看着楚云和苏菲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他们都幸福着，唯有自己一个人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之中，一个人默默的承受这种痛苦吗？一时间，安如烟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一瓣橙子，自己啃了五分钟。

    楚云看到苏菲看自己的眼神里，有些怨毒。于是，楚云找到了一个借口，就说：“苏菲，小烟，我想在出发之前，去看一看东面森林里的那些合成兽兄弟。看看他们过得怎样了。所以，我现在得出去一下。你们在这里吃橙子。我去看看就回来。”于是楚云起身离开了苏菲的房间。

    等楚云从苏菲的房间里出来，默默地走下了日本楼的楼梯，最后来到了树林边，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楚云想了想自己的感情，觉得纷乱得几乎无法解决。

    “我该怎么办？”楚云长出一口气，想想现在苏菲和安如烟在房间里尴尬地相对，心中不是滋味，于是离开了是非之地。开着车，真的到东面的森林里去看那些合成兽兄弟了。

    “那个当头的合成兽叫什么来着？美牙。对，就是美牙。他们也真是可怜啊。好端端地就被变成了合成兽。”楚云叹息着，暂时忘却了刚才的烦恼。想一想自己就是把他们变成合成兽的那些人的同事，于是又觉得郁闷起来。

    “今天可真不是个好日子！”楚云自言自语。

    一会的功夫，楚云的车就停在了森林边。楚云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就走进了森林里。

    森林里格外寂静。小鸟啾啾鸣叫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从天空中照射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了点点光斑。脚下的泥土和树叶格外松软。树林里的温度凉爽，让人暂时远离的夏日的燥热。很快楚云的心情就变得好了起来。

    楚云踏着松软的泥土和树叶，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忽然，楚云发现了什么，于是，快步向着树林深处跑了过去。随着越跑越近，楚云的心悬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楚云跑到了近前，发现了一具已经僵直的合成兽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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