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变了个人似的苏菲

了克拉斯。那么，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楚云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医生，从其他的方面来看，倒不像是克拉斯。

    于是，楚云和陈医生向着车厢之间的连接处走去。安如烟则留在了原地，失神地看着陈医生的背影，心说：“这可怎么办啊？”

    当楚云和陈医生来到了车厢连接处。陈医生掏出一根烟，递给了楚云。然后又给楚云点着了烟。陈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个烟圈。陈医生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没有变成你所担心的克拉斯。你所进行的炼制是成功的。”

    楚云惊讶地张了张口，说：“如果你没有变成克拉斯，那么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认知。一般只有克拉斯才可以有这种认知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陈医生笑了笑，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其实，在这之前，我对于什么炼金术或者人体炼成、甚至克拉斯之类的事情都一无所知。但是，我现在，忽然什么都知道了。”

    楚云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的这次炼制又失败了。一般只有克拉斯，才会产生这一系列的认识。”

    陈医生说：“可是，也许我是一个例外吧。我虽然产生了这些认知。但是第一，我没有任何异能。第二、我的本性没有改变。我没有那么残忍。第三、我的记忆还是原来的记忆。”

    楚云摇了摇头，说：“可是，你的认知却超出了你所应该拥有的认知之外。从这一点来看，你就应该是一个克拉斯。而你的异能完全可以故意隐藏起来。你的本性也可以隐藏起来。一旦具有了适合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杀死任何人。”

    陈医生的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陈医生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不好骗。看来，你毕竟是我的主人啊。”

    陈医生又吐出一个烟圈。说：“那么，你想怎么处理我呢？”

    楚云咬了咬自己的牙齿。心想，这一次炼制，还是失败了。对面站着的这个陈医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陈医生了。他已经是一个克拉斯。具有高度危险性和异能力的克拉斯。楚云忽然在心中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如何杀掉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看似无害的“陈医生”。

    ——意外的例外——

    这个时候，车厢的广播里又传来了这样的播报：“火车上的乘客注意了。在八号车厢里，有一名旅客割脉自杀，请是医生的旅客前去救治。……”主播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那种平静和安详。也许是接连不断的事故让播音员也感到了恐慌。声音里似乎都有了一丝颤抖。

    楚云对陈医生说：“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成功地救治了这名旅客的话，我也许会考虑留你一条性命。”

    陈医生将手上的香烟熄灭。扔在地上，说：“救人，对于我来说，很简单。”

    楚云则说：“对于过去的你来说，很简单。但是对于一个嗜血如命的克拉斯来说，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陈医生，面色凝重，说：“你是在考验我？”楚云点点头。

    陈医生于是快步走向八号车厢。因为救人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尤其现在火车上没有可以输血的血源。也就是说，必须在病人失血过多而死之前，就给病人止血包扎。

    八号车厢就在七号车厢的旁边。所以陈医生很快就来到了病人的身边。

    只见病人已经脸色苍白。血水染红了坐席。而且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

    楚云在一旁观察着陈医生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反应。

    只见陈医生面对坐席上的那一滩血，并没有像其他的克拉斯那样失去理智，而张开嘴吸食对方的血液。甚至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让楚云格外吃惊——一个克拉斯怎么可能对于血液这么平淡呢？一般来说，如果是自制力差的克拉斯此刻已经扑过去，开始吸血了。

    但是陈医生的表现却中规中矩。陈医生一边对患者说：“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人生是多么美好啊！你年纪轻轻，你还有非常长远而美好的未来。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呢？虽然也许你有许多理由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个世界也有很多丑陋的地方。但是，你看看窗外，窗外还有阳光。有清澈的天空。有纯白的白云。要知道，那些风雨大作、乌云密布的日子，早晚会过去的啊……”陈医生一边给病人包扎伤口，一边说着些安慰的话。那样子，就和救治安如烟那时的陈医生一样。楚云不敢想象，那些温柔的、充满了感情和哲理的话语是从一个克拉斯的口中说出来的。这完全不符合克拉斯的本性。楚云有一瞬间的疑惑，——难道自己所炼制的克拉斯与别人炼制的克拉斯不同？在楚云看来，陈医生虽然是克拉斯，但是他可以感受到，陈医生的本性至少还是善良的。这与其他异化了的人造人是绝对不同的。

    陈医生很快就将病人的伤口包扎完毕。然后像一个慈爱的父亲那样轻轻地拍了拍那个年纪不大的自杀的女孩的额头，说：“听话哦！要像珍惜自己的眼睛一样珍惜自己的生命。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说完。又恰到好处地嘱咐了女孩家人几句。就带着自己的医药箱，和楚云一起离开了第八车厢，回到了车厢的连接处。

    陈医生又递给楚云一颗香烟。楚云摇了摇头，说：“我不要。”陈医生苦笑了一下，自己抽了起来。陈医生说：“你现在还想杀掉我吗？”

    楚云说：“也许我改变主意了。一个残忍的克拉斯是不可能这样恰当而温柔地救治一个流了那么多血的女孩的。”

    陈医生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我的本性并不像你想像的那样残忍。我还是原来的那个陈医生。”陈医生又抽了一口烟，说：“不过我刚才却骗了你。因为，我的确是一个克拉斯，而且具有克拉斯所具有的异能力。……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用我的这种异能力去害人的。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楚云不解地看着陈医生说：“我现在相信你了。如果是以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因为历史上没有一个克拉斯是善良的。他们对于炼金术师和普通的人类都具有一种莫名的仇恨。他们手段残忍。一般见到人类的鲜血就会扑过去，吸食流血人的鲜血。并且杀人也不眨下眼睛。但是，你与他们完全不一样。我可以感觉到。你是一个善良的克拉斯。你是一个独特的例外。”

    楚云苦笑了一下，说：“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对于我来说，如此。对于你来说也如此。”

    于是陈医生说：“这么说，你决定放过我了？”

    “是的。”楚云说：“一个善良的克拉斯，不会用他的异能力去害人。只会去救人。这样的克拉斯为什么要去消灭呢？”

    陈医生有些兴奋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楚云也伸出了自己的机械铠右臂，和陈医生握了握手。

    陈医生说：“楚云。你们此次旅行一定意义不凡吧？我感觉到这列车厢里，似乎有许多人对你和你的同伴有着攻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用我帮助你们吗？”

    楚云笑了笑，说：“不用你来帮我。虽然我知道你们克拉斯都很厉害。但是，这与你无关，你没有必要为了我们而承担危险。但是恕我不能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

    陈医生笑了笑，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啊！从哪些杀手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来看。他们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楚云说：“虽然我不敢说，哪些杀手对我们都构不成威胁。但是，凭借我们的能力，他们想要杀害我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楚云朝着陈医生笑了笑，说：“你回你的车厢吧。记住，以后，一定要将你自己得到的异能力用在有益于别人的地方。切不可杀人越货，如果你做出什么坏事来，我还是会去找你算账的。”

    “你放心吧。”陈医生微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和楚云一起，肩并肩回到了第七车厢中。

    ——不比——

    苏菲独自坐在五号车厢的卧铺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脑袋里面想着楚云和安如烟。其实，苏菲也不想想什么，但是，不知不觉，思绪就跑到了楚云那里去了。

    苏菲知道楚云无疑爱着自己。从自己认识楚云的那天起，这个事实就从来没有改变过。但是苏菲此刻，心中却有着隐隐的担忧。是啊！安如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给安如烟这个接触楚云的机会？又为什么和安如烟约定，要平等地竞争楚云的爱情？苏菲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了。

    安如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苏菲托着自己鹅蛋一般的脸庞，思考着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安如烟就如同一个神秘的仙女，不言不语的，总是流露出羞涩的表情。后来认识了，觉得安如烟还不错，只是比想象中的要开朗多了。那个时候，自己还看不出安如烟对楚云有感情。这种看法甚至在几天以前都没有改变过。直到昨天早晨，自己在楚云的身体上闻到了安如烟身体上所特有的味道，自己才意识到了这个危险的信号。本来，自己是非常生气的。但是，当面对安如烟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对她生气。自己看安如烟的时候，在安如烟的眼中也发现了一种歉意，也许正是这种歉意让苏菲原谅了安如烟。

    可是自己又为什么和安如烟约定，要平等地竞争一次？为什么要给安如烟这个机会？

    要知道，如果真的给安如烟这个机会的话，自己可能会永远地失去自己的爱人。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结果，苏菲就后悔的心疼。

    苏菲变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发呆。——我和小烟比起来，楚云会比较喜欢哪一个呢？若论相貌，虽然自己也很美，但是说实话，并没有安如烟美。安如烟的那种美似乎是一种仙姿的美。可以用那句话来形容，就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自己的那种人间烟火味的美和安如烟的那种超凡脱俗的美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所以，对比的第一回合，失败。

    若是论性格呢？小烟是不笑不说话的那一种，从来没有看到安如烟发过脾气。性格上来说，肯定属于淑女的那种，而且还不呆板，具有可爱女孩的种种特质。而自己呢？对于楚云来说，肯定属于“野蛮女友”的那一种。没事就喜欢搞点“家庭暴力”。……所以呢，对比的第二回合，失败。

    若是论血统呢？苏菲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是一个猫人。虽然平时与正常人无异，但是血统里也有着野兽的一面。自己是属于兽人的那一类。楚云在刚认识自己的那些日子里，还曾经对此耿耿于怀，一个劲地问自己，“我们生下的孩子不会是一只猫吧？”虽然这个问题很可笑，因为我们如果生下孩子，只可能有两种可能，一是正常人，而是猫人。绝对不会是一只猫。但是，苏菲总觉得自己和楚云是不一样的人。有一种自卑感。而安如烟呢？据说是外星的皇族。具有极其高贵的血统。而且若论起异能来，也绝对不输于自己，小烟会那种非常神奇的幻术。连自己都不会。唉……对比的第三回合，亦失败。

    若是论家庭呢？自己父母双亡，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自己吃饱了，全家就不饿。甚至连个什么可以依靠的亲戚都没有。而安如烟呢？虽然母亲是继母，但是听说对小烟像亲生母亲那样好。家里面还有一个弟弟，真可谓是圆圆满满的一个家庭。唉……对比的第四回合，失败。

    若是论……唉……苏菲轻轻叹了口气，说：“不比了。不比了。比了也是白比。只会有一个结果。”

    苏菲觉得自己的肩头，被什么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苏菲扭头一看，却发现安如烟正善意地微笑着看着自己。楚云也已经回来了，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安如烟问：“比什么呢？”

    苏菲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看着安如烟的善意的微笑，又叹口气说：“世界上的事啊，只是两个字——‘不比’。比来比去也没有意义，只会徒增烦恼。不是有那句话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还比什么啊？”苏菲叹了口气，然后问楚云：“陈医生怎么样了？生命体征还稳定吗？”

    楚云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陈医生，已经变成了‘克拉斯’了。”

    “什么？”苏菲暂时忘掉了刚才的烦恼，问：“那该怎么办？他没有杀人吧？你该怎么处理他？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留下他只会……”

    楚云微微一笑，说：“苏菲你先别激动。他并不是像我们想象中的克拉斯那样。他是一个善良的克拉斯。”

    “‘善良’的克拉斯？”苏菲有些疑惑，因为在苏菲的印象之中所有的克拉斯都是嗜血如命，杀人越货的。就像那个人称“贪食者”的格拉托尼，一张大嘴不知活吃了多少人。真是残忍得让人无法忍受。苏菲还是第一次听说“善良”的克拉斯这个说法。

    楚云继续说：“刚才我已经试探了他一下，我可以确定他并不是一个危险的克拉斯。甚至我有一种想法，他身上所拥有的克拉斯的异能力，还可以帮助他进行一些善行。说不定，他会像蜘蛛侠一样做一些好事呢。”楚云笑笑。看着苏菲。

    苏菲吐了吐舌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倒是一件好事。你到底是怎样认定陈医生是一个‘善良’的克拉斯呢？”

    于是楚云将刚才陈医生救治一个割脉自杀的女孩的事情告诉了苏菲。苏菲点点头，说：“有意思。楚云，难不成你所炼制的克拉斯都是善良的？是克拉斯中的异类？”

    楚云说：“这一点，我倒是没有考虑过，但是，除了陈医生，我第一次炼制的那个人造人——刘楠，给我的印象也不是嗜杀如命的那种克拉斯。”

    苏菲问：“就是你根据自己前女友的形象所炼制的那个人造人？对的，她也变成了克拉斯了。我记得这件事。”

    楚云说：“上一次，我被刘楠一只手提着离开了血月基地。本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是，刘楠只是将我带到了一条小河边。她陪着我说了一会话，……”

    “说了什么话？”苏菲打断了楚云的话，很好奇地问。苏菲非常想知道楚云和“前女友”的化身在一个夜晚的小河边，会说些什么话。

    楚云笑了笑，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通过我们的谈话，发现她是一个理智而善良的女人。并不是一个生性残忍、好杀的克拉斯。虽然她也具有强大的异能——说实话，那个时候，她的异能远远地超过我。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不能说绝对地超过了我所炼制的那个克拉斯‘刘楠’。——但是，她却不像以往的克拉斯。他善解人意、而且理智而善于克制。应该说，这样的克拉斯完全打破了原来对于克拉斯的概念。这种克拉斯是完全无害的。”

    楚云说完了这些，看着窗外的风景，和苏菲一起，陷入了沉默。

    楚云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关心的不是克拉斯的问题。毕竟那个问题离我们还很远。我现在关心的问题是，我们该如何安全地抵达我们的目的地——芙蓉城。”

    楚云惊奇地意识到，现在且不说找到贤者之石，就连平安地到达目的地芙蓉城都成了一个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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