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非得花得倾家荡产不可,这种事儿我可看得多了,尤其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更是来时穿绸裹缎,回去时粗布遮体,要饭回家!”
这车夫极是健谈,杨泽只问了一句,他便说了一大堆,还好心告诉他们不要去销金窝,免得回不去家。
严诚厚一向老实,可一谈钱,他却道:“钱倒是小事,我们有的是!”
“哎哟,好大的口气,这里可是长安,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就连王爷和公主们那都得想着法弄钱,你一个外地来的,竟敢说有的是钱,小心被人听见,把你们当成是羊牯给宰了!”车夫笑道,他也没当真,吹牛呗,谁不会啊!
杨泽笑笑,严诚厚可没吹牛,人家是真有钱,就算是羊牯,也是超大个头儿的那种羊牯,一般人可宰不动。
他问道:“王爷和公主们也缺钱?”
车夫一脸神秘地道:“最缺钱的就是他们,为了弄钱,他们连官都卖的,你们要是手头宽绰,不如找找门路,捐个官当当,大官是别想了,可**品的小官,那还是没问题的,得个官身,等回了乡,谁不高看你们一眼,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体面事儿啊!”
杨泽大吃一惊,他可没想到王子公主们竟然**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开始卖官鬻爵,这是要亡国的先兆啊!
谭正文却两眼放光,问道:“能不能捐个县令出来?要是给的钱多,去哪个县当官,可不可以自己挑?”他要挑的话,那肯定是挑林州附近的了,在自家的地盘上当官,那捐多少都能成倍地捞回来!
车夫却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却是不知了,我又没有捐过官。不过,只要钱给的多,应该可以吧!”
谭正文对这事极是上心,他看了严诚厚一眼,心想:“要是真能捐官,找他借钱就是了!”他问车夫道:“捐个县令得多少钱,有价码吗?”
车夫笑道:“这我上哪儿知道去,估计着怎么也得几千贯吧,你们找到了门路,自己问吧,我要是这些清楚,早就不赶车喽!”
杨泽表情黯然,不管什么朝代,只要开始了卖官鬻爵,这个王朝就离完蛋不远了,看来女皇也不是很英明的,竟能允许子女们干这种事儿,那些御史也不管么,他们不是最能叫唤么!
一路上说着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一个胡同,那车夫停下了马车。
指着胡同的尽头,车夫道:“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朱雀大街上的恶霸很多,还都拉帮结伙的,分地片儿的,马车这生意我不能在这里做,你们顺着胡同走,出了胡同就是朱雀大街了,小心些,只要别惹着青皮,这大街上还是安全得很。”
杨泽嘿了声,心想:“赶情儿,朱雀大街上竟然也有混帮派的,青皮那不就是流氓么!”他给车夫算了车钱,带着四人顺着胡同走,走不多时,眼前便是一亮。
就见胡同的尽头,是一条极宽极长的大街,这条大街宽度足足有上百米,街上行人如织,虽然已然入夜,但却灯火辉煌,直如不夜城相仿!
无需梦回长安,长安就在眼前,无需情系朱雀,朱雀就在此处,帝国的繁华尽在于此,梁家画阁,碧树银台,看不尽的景sè,数不尽的风流!
杨泽快步出了胡同,站在街边,轻声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ri,凤吐流苏带晚霞。百尺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这便是长安,这便是朱雀大街!”
付丙荣第二个冲出来,他瞪着双眼,看着大街上的丽人,叫道:“美人真多!”
谭正文也冲了出来,叫道:“看,旁边就有一家赌坊,好地方,真真的好地方!”
木根最后一个出来,他叫道:“在哪吃饭,在哪儿吃饭?”
严诚厚最后一个出来,嘴巴动了动,却说道:“我家在这条街上有个酒楼,只是不知具体在哪儿?”
杨泽回头笑道:“都有点出息,别像乡下人一样,见着啥都觉得稀奇,咱们随便逛逛就成了。对了,各自看好钱袋,这街上人多,可别让给偷了!”说罢,他带着四人往街上走去。
胡同口忽然有人轻声笑道:“外地口音,刚到,有钱。嘿嘿,想看好钱袋,这可不容易了!”说话的人,是个穿黑sè短衣的中年汉子。
这黑衣汉子冲着蹲在墙根儿的另一个瘦小汉子,笑道:“老五,看你的了!”
瘦小汉子站起身来,抱起身边的一个花瓶,道:“看我的,就看我的!”他抱着花瓶,快步向杨泽等人冲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