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之后,叶飞云就有点后悔了。
毕竟,在他的口中问出这句话,有点像深夜档的专门帮人排忧解难抚慰情伤地那种主持人的味道。
狗血且没什么营养!
但是,宫若梅似乎不以为意,而是轻轻弹着烟灰说:“恨……当然恨。但是,他现在在牢房里面,我即便恨他也没什么用。”
叶飞云不再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这个故事或许很感人,宫若梅的身世或许很让人唏嘘。但是,他所看见的东西跟普通人不太一样。
若是比凄惨,叶飞云在非洲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或许比之凄惨一百倍。
他知道,这个女人说这样的故事,也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为了抒发一下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罢了。
在她那样的位置,肯定会非常孤独的,天天面对尔虞我诈,过着笑脸迎人的日子。
朋友?
这个实在太可笑了,谁会跟一个地下世界的女枭雄做朋友?
所以,宫若梅是孤独的,也是寂寞的。
她的故事不会说给熟识的人听,正是因为她跟叶飞云半熟不熟的关系,反倒是比较容易倾诉。
“跟我说了你的故事,重点在哪里?”叶飞云冷漠起来,几乎有点冷血:“讲述你的不容易,以此为筹码而达到你的目的?”
宫若梅脸色有点难看,沉声说道:“并不是……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不是个柔弱的女人,至少我不会让人看到我懦弱的一面。叶飞云……我以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
“朋友并不是要顺着你的语气说话。如果你认为我说话太过直接,那么我可以向你道歉。”叶飞云耸了耸肩:“好了,故事也听完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刚才你说我们并不是一类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真的是一类人。我的确不情愿坐在这个位置,可笑的是我现在的处境让我没得选择。你跟我一样,是没得选择的。”
宫若梅把玩着打火机,一瞬间又恢复了往昔的从容和冷静。
“不,我有的选择。至少,我现在的人生,是我自己选择的。”
说完,叶飞云直接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刀疤那身躯横亘在面前,虽然没有伸手阻拦,但是那戒备的样子很明显是来者不善。
叶飞云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动手,但是旁人若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迫他做不喜欢做的事情,难保不会出手。
“刀疤,放他走吧。”宫若梅悠悠地叹了口气。
刀疤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体偏了一点点,让出一条通道来。
叶飞云想了想,然后扭头说道:“我不跟你合作,但是并不代表魏子风不会跟你合作。但是,你们的事情,不要把我扯进来……”
说完这一句,叶飞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欲起身的宫若梅听到这话之后,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不过她旋即脸色又沉寂了下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等待了足足十几分钟,刀疤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梅姐……”
宫若梅看了刀疤一眼,然后忽然问道:“你觉得叶飞云是个什么样的人?”
“呃……”
刀疤被这个问题弄的猝不及防,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人好像难以捉摸。”
“的确是不好捉摸。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最讨厌就是被人当棋子摆布,看来我还是走了昏招啊……”
宫若梅叹息着站了起来,跟刀疤离开了这家茶座。
……
第二天早上。
“早啊,云姨。”
叶飞云笑着跟云姨打招呼,好些日子没有碰见,云姨似乎变得更加清瘦了。
“小叶,早啊。”云姨拿着一把扫帚,看到叶飞云之后笑着说:“这两天麻烦你送小薰上课了。”
“没关系,反正是顺路。”叶飞云笑着摆了摆手。
等到云姨离开之后,小薰那清纯漂亮的小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
“叶叔,早上好。”
小薰甜甜地说道,双手交叉在一块。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马尾依旧是利落地扎在耳朵后面,脚下是最常见的那种普通运动鞋。
这样最简单的装扮,穿在小薰的身上,却穿出了截然不同的邻家女孩的气质。
所以说啊,人靠衣装这句道理也不算完全正确。像左小薰这样,就能把嘴简单的衣服搭配,穿成有她自己的味道。
“早啊,小薰!”
叶飞云伸手打着招呼,每次看到这个丫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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