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有吗?最起码要给抚恤金什么的吧?”叶飞云问道。
“如果有抚恤金留下的话,日子倒也好过了。志刚媳妇小花去矿里要了几次,可都是被轰出来的。志刚自己买的那辆挖掘机跟志刚一起出事之后,就没看见过。”王春华郁闷地喝了杯酒:“如果能要些钱来提供给孩子过日子,估摸小安良他妈妈也不会离开吧。”
“那开矿的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蛮横?”叶飞云心情非常不爽。
这种在新闻上看到的事情,想不到还能发生在现实里面。况且,王志刚是他最为亲近的人,所以不免有点怒气了。
王春华是个老实人,哪里知道那开矿的人的来头,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一旁的张黑皮说道:“叶哥,或许你不知道,这个矿老板可是大有来头。据听说,这个家伙有个什么亲戚是省里的大官,后台很硬的。否则你想想看,现在国家明令禁止乱开乱采,他们为什么还屁事没有?”
“后台很硬?”叶飞云嗤笑了一声:“后台再硬,起码也应该给人一个公平的说法吧?人死了,就什么事情不管,全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过?”
张黑皮苦笑一声:“叶哥,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有钱有权就好办事,我们小老百姓跟他们比起来屁也不是。这个矿上自办起来之后,死了好几个人了。但是,那个姓钱的老板,都能把事情给压下来,就连人家上访都不怕。”
王春华也是说道:“是啊,小飞,叔现在老了,只求将小安良拉扯大。再多的事情,我没精力也没能力去管。”
气氛很压抑,很沉闷。
过了片刻,叶飞云这才说道:“王叔,之前我不是陆续给你汇过钱吗?为什么你现在的日子还过的这么差?”
“你给我汇过钱?”王春华茫然地说道:“没有啊,我从来没有收到过。”
叶飞云的心猛地朝下坠,立即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前前后后,一共给王春华汇过十数笔钱,加起来也有十小几万。这笔钱并不是很多,但是在农村生活是足够了。
叶飞云觉得这种方式,可以报王春华对他的养育之恩。
但是,王叔却说自己没有收到钱。
以王叔的忠厚老实,绝对不会撒谎的。
那么,这笔钱到底去哪了?
“小飞,你到底汇了多少钱?”王春华追问道:“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这笔钱,会不会丢了?”
叶飞云却是笑着安慰道:“王叔,放心吧,没有多少钱,就是买买衣服的,不到几百块,我在部队能有多少钱?可能,中间什么环节出错了,所以没有汇到吧。”
现在,他只能拿这话来安慰王春华,否则在对方的心中,就是块疙瘩。
几个人喝着酒吃菜,叶飞云从后窗看到了那栋小洋房,忍不住问道:“王叔,我原先的老宅怎么给别人砌了房子?”
王春华身体微微一震,然后苦涩说道:“小飞啊,叔叔对不住你。这房子的地基,被村里的联防队长王大牛给抢去了。他说你不会回来了,那老房子经久失修,所以就给了我五百块钱,说是等你回来补偿给你。”
“我心想这是你爷爷留下的宅子,虽然房产证什么的都没有,但好歹也算是个家啊。所以,我就去村里找人说理。只是,这道理没说通,就被人打了出来。”王春华沮丧说:“小飞,我对不住你啊,连你爷爷留下的祖宅都没有保住。”
“没事的,王叔,你已经尽力了。”
说这话的时候,叶飞云眼中却是含着煞气。
这栋老宅子虽然老旧,但是是他爷爷留下来的。是他叶飞云的根!
在现如今的社会,却有人敢强占房屋,这种事情跟恶霸有什么区别?
“这个王大牛是什么来头,我之前怎么也没听过?”叶飞云似是无意地问道。
张黑皮神情激动猛地一拍大腿:“王大牛这个狗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叶哥,你还记得十几年前,有一次咱们跟南王庄干架,你把一个家伙的腿给打跛了不?”
“嗯,我记得,难不成就是他?”
叶飞云点了点头。
“对,就是这个孙子。”张黑皮呐呐说道。
长山村合共几个小庄子。
东王庄、南王庄、西王庄、北王庄和高王庄。
叶飞云所在的这个庄子,是西王庄。
这五个庄子,平日里面就互相不对付,年轻人之间正常有摩擦然后一言不合就开仗。
有一次看露天电影,有个南王庄的矮壮小混混公然耍流氓,叶飞云出手教训了他,把他的腿给打跛了。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现在混到了联防大队长。
“王大牛,跟钱老板走的很近,就是他手下的一条哈巴狗。这些年狗仗人势,没少做缺德事。”
张黑皮又抛出来的这句话,让叶飞云面色一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