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能这般说道,祖母你就是打断我的腿我也说,哥哥本来上次落水里毛病还没有好,哪里能被这般气的,仗着有些权势又去衙门里头教唆让哥哥在那也受气,这样歹毒的心肠,可不就是想要我们一家子没有活路吗?哥哥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差事……”
说完就哭上了。
简陆氏很是有些无奈,满脸都是皱纹,每一条都泛出苦意,“谷老爷,这……两个孩子的事情,要不就算了吧。”
谷世茂当场就懵了,他之前听到的可是简家费尽心思要这门亲事,不知道算计多少,他就是气不过要上门问清楚,哪知道一连串的事情让他有些个措手不及,先是简玉安并不像小人得志一般上串下跳反而奄奄的,玉芹的话又点醒了他,简玉安不过是个仓斗级,虽然看着是管着粮,但是上头任意一个人都能管着他啊,加之简陆氏从来没有叫过自己谷老爷……柳家又是什么事情?
好歹没有太惊讶,“可是遇上什么事情了?”
“也没啥事情,以前的事情不过是说说笑笑的,哪知道安哥这孩子是个实心眼不懂事,这才闹到这一步,也是我们没有福气的,若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不能就这般耽搁下来,以前的事情就这样揭过去吧。”
“祖母——”简玉安叫了两声之后,又咳咳上了,却是挣扎道,“万万不可!”
“你连祖母的话都不听了吗?已经拖累了谷家这么多年了,谷老爷,之前的大恩大德我们是无以为报,只求日后不要再去多麻烦您。”
谷世茂是个直肠子,又喝得有些微醺,哪里想得出那么些弯弯绕绕,偏偏又发不出火,没来由的焦躁不堪!“究竟是如何?!”
简陆氏幽幽叹气,终于还是开了口。
说两句藏一句,好歹也是清清楚楚的说明白了。
这下子,轮到谷世茂恼了,他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简玉安见他踉跄出了院子,很是有些不安,坐直身子问道,“祖母,这样若华不会有事吧?”
简陆氏露出讥讽的笑,把那靛蓝印玉色海棠花棉纱夏被给简玉安盖好,拍拍竹椅的扶手,摇摇头,“我们都太小看了她,以前都只以为是个能干的,但是你看她近来办的这些事情,不是祖母说你,你不是她的对手。也怪你之前做事太鲁莽,这般就露陷,好在没有太大的把柄,就这么撑着吧。”
简玉安没有完全听明白自己祖母的话,反而庆幸起来,“要是没有柳家闹的这一出,怕是我们也没有一点胜算了。”
“你以为柳家那瘸子是个纨绔子弟?这一次不过是被一激大意罢了,下一回再想这般可是不容易,做事要再小心一些,若华能这般沉下心来应对,以后要是成了简家媳,我就不用愁了。”
简玉安有一瞬间的吞吞吐吐,“祖母,为何要这般算来算去,要真是她不乐意,岂不是……”
简陆氏有些不屑一顾,“这女人再强又能如何?当初我还不是……要真的是咱简家荣华富贵什么都不缺,用得着去这般算计吗?再说她那手段,你看柳家那人不也是那般心心念念,你记住,只有你自己站在别人头顶上,才能不用耍这些心机。”
简玉安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阴霾,那日跟五里铺吴老板的协议又一次跳出脑海,是的,自己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银子,然后再有了地位,到时候,那些人就再也不敢这般看自己,自己也用不着像祖母说的,等那样一个人上门来羞辱自己?还是自己算计来的羞辱!
“祖母,你放心,日后咱们简家自是能过上好日子。”
简陆氏笑得开怀,“祖母等着那一日,等到那天,你也就不用这般小意了,祖母知道难为了你,只是你是咱们简家的长孙,也只能为难你了,有了今日这一出,若华那边的事情大概能定下来,过来之后你也要小心些……以后好过了,要怎样还不是随你,就是如烟……”
“祖母!休要提她,我心里头……只有若华。”
简陆氏瞧着自家孙儿的神色,一股讥讽终究没有表露,却是轻哼了一声。
;